真的很不科学。
绳索划出的弧度曲线根本不是物理常识里应该出现的节奏,就好像无形中,有谁拽着绳子的那一头,将玛格瑞塔从怒风号上硬生生地提过去似的。
正当相信科学相信党的黑发年轻人为眼前的一幕困惑不已的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拍,回头一看,那张不耐烦的狗脸正对着他:“发什么呆,答应要去那艘该死船上的也是你,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老子就不知道‘后悔’俩个字怎么写。”
“你当然不会这么高级的词汇,只会说‘日安’和‘船长’的蠢货。”
“……”现在老子还会说恭喜发财了好么。
踢了脚脚边的绳索,假装没有看见已经安全着陆的并且热情地冲自己招手的大美女,麦加尔回头看了看凯撒,面露尴尬。
不同于麦加尔的迟钝,后者几乎立刻意识到他在尴尬什么。于是男人勾起唇,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整张脸摆出了一个可恶的笑容:“啧,求我呀。”
无节操无下限毫不犹豫的麦加尔:“求你。”
凯撒:“说点好听的。”
麦加尔:“船长威武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请不要嫌弃麦加尔胆小。
给你一根麻绳作为唯一的工具,要求你从A单元三楼就这么晃到B单元三楼——特别当脚下还是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大海时,是你你也会崩溃的。
虽然当前的姿势是被凯撒揽着腰俩人前所未有的亲密地抱在一块。
但是这样刺激的情况下,麦加尔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荡起来的不仅仅是身体,就连心灵也应该跟着荡漾起来。
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胸贴着胸,死死地抱着男人的脖子时,他们已经稳稳地在罗维朋夫人号上降落了。揉了揉被吵得骨膜发疼的耳朵,松开麦加尔,“叫什么?”凯撒语气不善地问。
“早就想学一把人猿泰山了,”黑发年轻人苍白着脸,没出息地嘴硬道,“这么叫才有感觉,你懂什么。”
琥珀色的瞳眸撇了他一眼,男人用行动表示了自己懒得听他胡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四周,修长的指尖轻动,从船舷上拿下一根还新鲜的、带着湿润海水的水草,沉默片刻后,他面容平静地将那根水草扔到脚下。
不同于怒风号,整个罗维朋夫人号潮湿而冰冷。就像麦加尔第一次看见它那样,船只吱呀呀地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当迈出第一步,就能毫不费力地发现,脚下的甲板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抛光或者上防水涂料,似乎常年被海水浸泡的木质变得松软,并且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船上很安静,没有那些嗷嗷叫得令人为其智商堪忧的海盗。
麦加尔抬起头,发现就连掌舵的位置都空无一人——整艘罗维朋夫人号在自己前进。
“我叫他们躲起来了。”仿佛看出了麦加尔的疑虑,玛格瑞塔笑了笑,“凯撒不喜欢看到他们。”
说完,撩了撩头发,女人带头走到了前面。
跟在他后面,麦加尔满脸蛋疼地用手肘捅了捅男人的腰际:“这艘船自己在动。”
“……这是罗维朋夫人号。”脚下一顿,凯撒稍稍侧身伸出手捏了捏麦加尔的下巴,“一艘幽灵船。”
“……难道不是假的吗?”
“从罗维朋夫人号开始崭露头角开始,玛格瑞塔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艘船,现在问题来了,你以为她真的像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二十岁?”
“……”
凯撒笑了:“还是你觉得她看上去像是五十五岁?”
“……”
“罗维朋夫人号是一艘受到诅咒的幽灵船,让你背的那本札记里每一个字是真实存在的船长日记,不是睡前催眠物。”
“……”
“啊,凡特老头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大海之上无奇不有,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