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疏狂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看了那摞书,判断出都是邹盼舒学习用的专业书居多,少量的小说和几本旅游杂志,他还看到自己那次心血来潮写的黑皮面笔记本也在里面,抽出来翻看发现已经起了毛刺卷边了,可见被翻开的次数不少,但是内页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渍,也没有添加任何的新笔迹。
“我帮你擦擦……”戛然而止的声音。
邹盼舒快速冲了冷水洗面,拧了热乎的毛巾要给任疏狂擦一擦,走出来一开口,看到任疏狂手中的笔记本,就像个被发现秘密的小孩,僵直的站在浴室门口。
任疏狂一片镇静,哪怕心底思绪如潮表面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他开始相信这个人是单纯的喜欢自己,心底刚刚因为他为庞飞哭泣的愤怒也就消失贻尽,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这人不会为了那样的人哭得那么厉害。
“过来,你不擦一下我怎么出门见人。”任疏狂理所当然的说,一边气定神闲的把黑笔记本放回到一堆书的中间。
看不出什么不妥,邹盼舒才走过去打开毛巾轻轻的擦起来,黏糊糊的狼藉,他都不敢抬眼看人,在他面前这么失态的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想成懦弱幼稚的人。
“要不你脱下来,我拿吹风筒吹一吹?”邹盼舒担心的提议。
换毛巾擦了两次才把上面的黏糊擦干净,不过依旧咸湿一片,这时候天气已经入寒,要是这个人穿着这一身等一下再回公司工作的话,邹盼舒真怕他会生病了。
任疏狂挑挑眉,这个建议不错,面无表情地伸展开两手看着他,自己却不动手,眼底其实带着一抹戏谑。
真是个少爷,邹盼舒一边心底嘀咕,却隐隐带着喜悦把毛巾放一边动手剥衣服。
这样的亲近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他都快忘记这个人偶尔的调皮了,也只有在最亲近的人身边任疏狂才会不设防,时不时闹点少爷脾气来。
仿佛做过无数次的熟练自然,任疏狂只是一时兴起捉弄他一下,也算报复他刚才的哭泣让自己左右为难,但是这样亲昵熟习的举措,微笑着享受似地脱着自己的外套,任疏狂又升起一股熟悉感,好像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仿佛也曾经这样的缱绻温柔,只是清醒的他却知道绝对不可能发生,他的心思有点走远了。
本意是捉弄人,可当邹盼舒毫不忌讳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时,任疏狂又别扭得不肯让他继续,刚刚那怪异的熟悉感挥之不去。任疏狂一把抓住胸前的双手,握住不让动,双眼盯着他红通通的脸,想说点什么阻止他,可是看着看着,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邹盼舒哭过的脸本来就红,刚才也只是强自镇定,知道任疏狂没有别的意思,就如上次在会所一样,他说要睡在一张床却没有真的要一起睡,哪怕后一夜也仅仅是语义上的原义,不带一丝其中的深意。但是当双手被握住,他才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经不受控制,脸上身上都热烫起来,机理下的燥热烘着,不但脸红,连脖子往下衣服挡住的地方肯定都红透了。
任疏狂眼中看着这份魅惑,俯身向前情不自禁的吻上两片红唇。
一如甘泉般甜美,带着一点点泪水的涩意,却因为这涩意而更让人沈醉,毫不做作的真诚,纯净的爱慕,都是任疏狂这样的人渴慕的情感,不浓烈却醇和,不浓郁却暗香。只是啜着唇瓣还不满足,任疏狂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更深入的品味着,吸允间一股股快意酥麻从神经末梢流窜全身,从未有过的餍足在心底盘旋,双手已经绕到他身后把这单薄的身体纳入羽翼下,这个人,要定了。
双唇间的缠绵就像无止境一样,邹盼舒被这突然而来的狂暴搅混了思绪,大起大落的心情一片茫然,只知道傻傻的配合外已经无法思考,潮水般的幸福感把他淹没,这是前生延续到今世的吻,这是他重生后的执念,这是他恋恋不忘的怀抱,是他渴求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