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璋心思一动,除了他一个还有哪一个呢?
“穆天璋,我不是女人,也不会嫁给你,苏家的钱啊人啊装备啊,你也拿不到的。不用在我心上白费心思。”苏湛一边吸着果汁,一边东张西望着突然说道。
“那苏泛呢?”穆天璋冷不丁地问道。
第55章
苏湛原本叼着吸管吸得顺溜,听到穆天璋的话呛得咳嗽起来,顿时白脸成了红脸,扭头瞪着穆天璋道,“妈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泛那是我哥!你能跟穆威在一起啊!”
穆天璋瞧着身边人跟炸毛了似的,满脸咳得通红,偏一双眼瞪得溜圆亮晶晶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忍不住在他背上摸了几下帮他顺气,笑着道,“穆威要是和苏泛一样的话,这个可以考虑。”
“五年前,台湾那边对你们金三角的残军,裁的裁,撤的撤。苏将军除了军队一向是个不管事儿的。这么一大伙人,要吃要喝要搞建设要政府对抗政府军缅共还有别的武装土司和军阀,说来,我还是挺佩服苏泛的,这么多要用钱的地方,他都一一打理得很好。这家伙跟玩命了似的那几年在热带丛林里往返商路多少趟来着……”穆天璋觉得自己和苏泛算是臭味相投,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执着追求。
“那你赶紧喜欢苏泛去,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我家。”苏湛哼哼道,心中却充满了愧疚,无论是上一世和这辈子,他都没想过,苏泛独自一人撑起这个苏家曾吃过多少苦。
“可是现在不行,怎么办,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说的那些我也喜欢,可是不用靠你,我自己也能得到。”穆天璋突然认真地说道。
他其实要的不多,能够这样带着苏湛出来玩玩看看他就行了,他不一定就能够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只说喜欢不说爱。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你小时候送过我一架飞机。”穆天璋思索了半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苏湛抽了抽嘴角看着他,心想,就没办法从这家伙嘴里套出真话,总是似是而非似真似假。
“当然,我还是希望你选我,苏泛这家伙会把你吃得死死的,我可不会,我会给你相当高的自由度。你看苏泛,我不就是带你出来逛个夜市而已,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活埋了。”穆天璋自我表扬之余不忘打击情敌。
“老子谁都不选好么!”某人无可奈何地说道。
“行行行,你苏二少身边以后给我留个朋友的位子就行。”穆天璋深邃的眸子染上笑意隐在背光处,看起来却是盈盈有光。
苏湛莫名地觉得穆天璋是话里有话,他是这一世自己的世界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也是第一个不因为他是苏家二少爷而愿意结交的人,所以俩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和穆天璋在一起却是感觉最融洽。俩人能够在这热热闹闹的夜市坐在马路牙子边吃烧烤,玩射击。但是和苏泛在一起就不行,他甚至能够想象,他哥必然是笑得态度温和,但是话里带了强硬让他无法拒绝,比如“阿湛,这个一点都不卫生,你要是想吃,我回家做给你。”
苏泛看似温柔,其实足够强势。可习惯了上一世处处反着他的自己,并不愿意在小事上和他处处计较,然而等他现在察觉到时,他发现回家之后的生活一点一滴都有苏泛的痕迹,入侵得一丝不剩。他原来不想跟他对着干,现在是没办法跟他对着干。苏泛对他来说总是特别的,可特别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算了,回去吧,十二点多了,你要是再不回去,苏泛估计要彻夜失眠了。”穆天璋打趣道。
“好。”
等苏湛回到家时,苏泛彻夜失眠倒是没有,偌大的苏家客厅从外望去只亮着一盏小小的灯。苏湛从穆天璋的车里跳下来,门房守着的人立马开了门,却是苏泛身边的一个小副官,是个性子跳脱的缅甸小子,手舞足蹈地蹦到苏湛面前,“二少您可回来了!大少让我在门口等着您呢!”
苏湛转身同车里的穆天璋挥手告别,看着他的车子融入茫茫夜色里,这才问道,“大少呢?”
“大少还在客厅里等您呢!”
等苏湛走到客厅一看,那人穿着绸子睡衣靠在沙发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柔黄色的灯光打在苏泛的睡衣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苏泛似乎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湛的回来,而苏湛却是走到他身后一把抽掉他的书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苏泛一抬头,只见苏湛正吊儿郎当地拿着自己的那本书,微微昂着头,小模样是漂亮又蛮横。他一伸手揽住弟弟的脖子压着苏湛弯下了腰,同时向上抬起头触碰到苏湛低垂下来的额头,亲昵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要等到凌晨了。”
苏湛没想到苏泛居然就这么一直在楼下等着自己,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故而一时对他亲密的举动不好再行反抗。
苏泛仰着头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倒着的,只亮着一盏小灯的偌大客厅显得昏暗幽静,只有苏湛黑嗔嗔的眼睛眸光闪动,胜过窗外无数星辰。
“阿泛,穆天璋说你前几年吃了很多苦头,我都不知道。”俩人的眼睛相对着,离得很近。苏湛就着这个姿势看进苏泛的眼里,而他的眼睛幽深如潭,只倒着自己的影子。
“你在台湾也吃了很多苦头,当我不知道么?所以那个时候花再多钱我也要让你换一个人家住。把我弟弟弄到发烧肺炎住进医院,我没在台湾追杀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不错了。”苏泛的眸子更深,语气带着点森然。
苏湛愕然,难怪自己换了一个住处之后,那人没过多久就下台了。他们两个都是傻子,都要想方设法地隐瞒着对方。
“妈的,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湛恨恨地咬牙切齿道,他语文文学可学得不好,尤其是写文章,当初可是绞尽脑汁才能在信里把那些报喜不报忧的事情给圆好了。没想到,就跟透明人似的,一下子就戳穿了。亏他跟傻瓜似的还写了好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