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再说什么,却发现后面又来了一个小秃驴,年纪看着和他们差不多,却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见了他们师父先是一喜,继而一惊,可他表情再多,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怕不是个哑巴和尚?
谭昭倒是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了,他双手合十,心里有那么点不甘不愿:“阿弥陀佛,了空师弟。”
又见了空一副惊讶急切的样子,谭昭也不隐瞒:“一朝修为尽散,缘也命也,非旁人所为,师弟不必挂怀。”
了空:……这闭口禅修来何用!
他很想开口说话,却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阻止了他:“师弟不必开口,此番入世,小僧也有所得,只是以后……”
了空急忙摇头示意他别在此处说,他心中也已猜到师兄要说什么,但净念禅宗继承人之事可大可小,他们做和尚的也没那么大野心,只没想到佛心稳固如了玄师兄竟也会……他心中一叹,恰听到旁边娇喝一声,他一转头就看到师妃暄与婠婠对了一招各是倒退数十步。
了空心中急切,故留下一安抚的眼神就上前襄助师妃暄,婠婠一人对阵二人到底有些吃力,阴癸派以媚功见长,可偏偏她的对手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女人都不奏效,时间愈长愈是吃力,她看向那边袖手旁观的三人,又看向不远处打斗的一对男女,终于开口:“宇文大人倒是怜香惜玉,可恐怕继续下去,此次又要功败垂成了!”
这话显然十分奏效,傅姑娘本就受了伤,这会儿又受了一掌寒冰掌,她心中本就犹豫的心突然就坚定了起来。一个女人,当她无论如何想做一件事情时,她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傅姑娘拖着受伤的身体直冲谭昭而来,等近十米的模样,她从怀中掏出一件软甲扔过去:“了玄大师,在场之人,傅君婥只信你一人,万望大师成全。”
“长生诀!不好!”
婠婠心头一惊,可她被了空和师妃暄缠住,哪里脱得开身。那宇文化及倒是来得及,可他到底曾伤在了玄手中,心中颇为忌惮。
“傅君婥,你倒是好打算,竟是将道门的无上法诀送与佛门的人!”
被人一瞬点破,傅君婥也并不窘迫:“狗贼,也比你拿去献给狗皇帝好!长生诀本就是我师父所有,我想给谁就给谁!”
谭昭:……并不想要,嫌弃。
倒是徐子陵和寇仲见是值钱东西又被人争抢,立刻上前捡起来翻看,只见一金丝软甲做工精致,可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什么功法啊,难道是他们见识太少?两双眼睛立刻望向自家师父。
谭昭看了看摊开的软甲,双手合十:“如果小僧不接受呢?”
傅君婥人不坏,但她是高句丽的人,自然要为自己的国家谋利益:“了玄大师近段时间二度被废内力,经脉受损,长生诀功法霸道,却最适合新废再立之人。大师天纵奇才,必不想日后沉默无名吧?”
傅君婥的打算不可谓不好,她虽清楚了玄的剑术了得,但江湖人没有内力就如同没腿的螃蟹一般,此终非长计。若她是他,就不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只可惜,了玄这人不能用常理推断:“那倒不必,小僧喜则喜,忧则忧,有没有武功,并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