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玩倒也玩得挺开心的,直等到二月中北上,谭昭浑身的懒骨头都跑出来了,这些日子他睡得本就很多,整天不是玩就是睡,如果没有白五爷拉着他比试,这生活跟猪也没多少区别了。
是时,两人终于在二月二十赶到了开封府境内。天色微微擦黑,远远地白五爷就看到前面县城的影子,驱马走进,才看清这县城名唤祥符县。
“这名字,五爷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谭昭张着嘴巴打了个大哈欠,他已经有了困意,睁着睡眼看了一眼,幸好脑子还在动:“你上次不是拜了个有状元之才的兄弟,他似是要来祥符县投亲。”
白玉堂闻言,眼睛一亮:“是了,颜大哥说来投姑父家,似乎就是这祥符县。”
“你还是别抱太大的期望,都这个时候了,有志的举人都进京备考了。”就差没说你别去打扰人家备考。
好在五爷也有这个自知之明:“要你说,算了算了,还是找个地方睡觉要紧,你那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也没这么夸张吧。
两人说着,便要驱马进县。
此时,天边的晚霞都已经收了起来,寒日里天本就黑得早,五爷骑马略有些速度,这前头有个黑影没头没脑地冲过来,好家伙,要不是五爷及时掉偏了头,马蹄下焉还能有活人啊!
“喂——你没事吗?”
别不是伤了骨头,五爷赶紧下马查探,只他双脚落地,那黑影竟直接扑了过来,只听得人哀嚎:“是金相公吗?金相公,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雨墨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罢,就要跪地磕头了。
五爷赶紧将人扶起来,借着街边微弱的光,这才看清这人竟是颜大哥身边那护主的书童雨墨。难道颜大哥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别哭啊,你家相公现在何处?”
雨墨这才细细道来,这一遭下来,谭昭的睡意倒是减了三分,他歪歪地靠在太师椅上,听着小书童抽抽噎噎地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
却说颜查散与两人分别后,便往祥符县而来。他来祥符县,是奉母命带着信物来姑父姑母家履行婚约的。颜查散姑父柳洪乃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当初结亲还是他主动结亲,为的是颜生做县尹的父亲。
只可惜颜生父亲早逝,颜家立刻衰败,这婚约柳家自然变得不情不愿起来,这次颜查散上门,原本柳洪是准备连门都不让他进的。
只是阴差阳错,白五爷花大价钱给大哥置办了一身行头,颜查散生得斯文俊秀,一副发了财的模样……柳洪立刻就变卦了,颜查散在柳家一住两个月,然后就出事了。
出事的是小姐柳金蝉身边的丫鬟秀红,她莫名被人杀死了,身边只有颜查散的折扇和写给柳家小姐的信,柳洪转头就将人扭送衙门,当着众人的面退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