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一脸痛心疾首,一九岁小孩这个表情,也是操碎了心了:“小孙孙,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谭昭歪头,对上阿紫纯挚的目光,心里……竟然莫名有点儿负罪感,卧槽还能不能好了!
“这天底下姓段的,又不止我这一家,再说我叔伯兄弟不老少呢!”
赵煦有理有据:“你叔伯兄弟在苏州?”
“……好像没有。”为什么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他自己了?“诶,不对呀,小阿紫三岁也就是四年前,那时候我在湖广被人追杀命都要没了,不然小阿紫肯定认得我啊。”
赵煦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已明白赵竑身上的药味从哪里来了,这人是不是喜欢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哎,以后还是要他这个当祖父的人来好好操心一番啊。
“这倒也是。”苏轼蹲下来,平视小阿紫,“阿紫是个聪明姑娘,伯伯考考你,怎么样?”
阿紫歪着头,摸着自己圆圆的小发髻,一下从矮椅上下来,蹭蹭蹭跑过来拦在谭昭面前:“不许、不许你们欺负大哥哥!阿紫、阿紫很厉害哒!”
妈呀,谭昭这老父亲的心哟,一下子抱着阿紫闪到角落,还偷偷告小状:“阿紫别跟他们玩,他们都是坏人,超坏!”
苏星河:……救命恩人脑子好像有坑,怎么办!
阿紫还一脸哥哥你说得对,非常认真严谨地点着头。
赵煦抚上额角,只觉得额头上的太阳穴跳得欢腾,这糟心的,简直比治理国家还要难。
苏夫人却很喜欢段先生的小孩心性,自家小孩都养得有些老成持重,这般跳脱的,反得她喜欢。
“此事,到了苏州,恐怕就有定论了。”
说的也是,这些日子苏轼的公务交接的也差不多了,相信过两日就可以北上。途中路过苏州,寻上一寻便是了。
苏星河报了师仇,立刻就将消息放到了江湖上,随后他就带着丁春秋的尸身回师门去了。临走之前还跟谭昭说,若在苏州有需要,可以去聚贤庄找薛神医。
同是神医,谭昭自然知道薛神医,还多嘴问了一句:“函谷八友之一的薛神医?”
然后苏星河竟然非常腼腆地开口:“当不起段先生的尊称,因一些关系未宣称,他是我徒儿,不成器的。”
“……”谦虚使人退步啊,苏先生。
后来的后来,谭昭才知道……原来函谷八友都是苏星河的弟子,那个痛心疾首啊,早知道就不拒绝那木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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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绝对是个好地方。
江南烟雨里,最是细语柔肠动人心,诗词大佬苏轼千古佳句张口就来,谭昭自觉是个俗人,带着阿紫跑湖上采莲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