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心想实话啊,麻烦确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养孩子不是养宠物,你得负责她的未来啊,小姑娘娇娇软软,苏家家风清正,且对阿紫真心相待,以后定能长成好姑娘,他又何必强插一手呢。
踏着月色而归,谭昭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廊下“怀念妻子”不停喝酒的段正淳。他看了一眼周围,却是不见王语嫣的踪影。
“嫣儿睡了。”
谭昭轻轻嗅了嗅酒味,是巷尾那家专做女儿红的酒铺出品,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堂弟今后,作何打算?”
段正淳出身荣华富贵,且天赋也相当不错,身上也没什么担子,娶了喜欢的女人,向来纵意而为,你也不能说他三观不正,事关国家大事或者为人,他其实都明白,但这人有个非常明显的缺点,那就是——感情用事。
“凤凰儿她从前美丽大方,不是这样的。”
……这是不死心,还想让正室接受你跟小三生的孩子?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嫣儿她是无辜的。她娘亲如此,若我也放弃她,她今后的人生该怎么办!”段正淳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能和延庆太子这般坐下来,讨论的还是这种问题。
谭昭听罢,沉默不语,当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段氏的血脉,我决定去天龙寺找枯荣大师。”段正淳放下酒杯,忽而道。
谭昭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摆夷族的族长,可不是好相与的。”
段正淳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嫣儿是我的女儿。”
谭昭无从评价,反正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沾了身真的很难论个对错,虽然总是被系统调侃,但他还是觉得一个人轻松自在许多。
“希望你不会后悔。”
段正淳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个嗯字,吹散在风中。
谭昭忽然想到了什么,都要走了,又转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李青萝是丁春秋的女儿?”
段正淳不明白堂兄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开口:“他与阿萝相遇在六年之前,那时候她还未嫁入曼陀山庄,住在苏州府城外的一处庄园里,一日落雨我躲避不及……”
“抱歉打断一下,你堂兄我并不是很想听你的风月往事。”
“啊?哦。”段正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情不自禁,有钱歉疚地放下酒杯,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阿萝她从前温柔善良,我被她吸引……”
“……”谭昭现在有点想打人了,或者撬开人的脑子,看看里头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别说,他还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