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药,针灸,酒浴,一整套做下来,安阳已经汗湿了衣衫。再看小奶娃,也慢慢稳定了下来,脸上的红晕也退了很多。
一切结束,给小奶娃穿了衣服,照例抱在怀中。小东西在我怀里蹭蹭,抓了一根手指,很快睡着了。
“喂!”重新穿回衣服的安阳蹭过来,在我肩上戳了戳,“姓林的,我还没问你,你,你,你哭了……”
我没有想哭。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没有遇到安阳,这个孩子,这个整天滚进我怀里撒娇耍赖喊爹爹的孩子,或许,就真的要折在我手上了。后怕。我只是在后怕。
“安阳,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抬头,对上面前手足无措的脱线神医,诚恳道谢。
安阳却突然红了脸,在我身上随便比划几下:“你有冻伤,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好,拜托了!”我微笑点头。
安阳随手从药柜里抓了药,就跑到一边配药了。老大夫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拦都不敢拦。摸出一张银票付了药钱,抱着小奶娃跟安阳回了他在客栈包下的小院。
“啊,遇见你真好,我刚好没银子付房钱了!”安阳打开院门,沾沾自喜。
帮人交了一个月的房钱,挑了一个房间安顿下来。也许,这个冬天,我都要住在这里了。小奶娃睡得很香,把人放在床上,交代过安阳帮忙照看,然后出门买东西。衣服鞋袜都得买一些,安阳穷的半死,又被花花毁了一套衣服,也得帮人买一套。
买了东西回来,才进院门就听房间里一阵吵嚷。走进去一看,无语了。
安阳浑身湿淋淋的,正把花花按在浴桶中洗澡,一边洗还一边絮絮叨叨:“看你,脏的半死,害我认不出来!居然把我摔在地上拖着走,让那么多人看我笑话,今天不给你洗下一层皮来小爷我就不姓安!”
花花委屈极了,不敢大声咆哮,也不敢用力挣扎,只好伸长脖子任人蹂躏。
摇摇头,没理会那一人一豹的互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奶娃恢复的很快,脸色已经和平时差不多了,此时正吧嗒着小嘴做美梦呢。
不大工夫,安阳裹着被子钻进了我的房间,先凑到床前看过小病号,发现没问题之后才折回来,拉了椅子坐到火盆旁。
把买来的衣服扔了一套过去,安阳接过,马上眉开眼笑钻到屏风后面换上了。
“喂,姓林的,我一直忘了问,这孩子哪儿来的?还有,怎么不见你家王爷啊?”安阳一边问,一边系着衣带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