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眼睛都瞪圆了。他哥抓他,每次都当面一招……
出了小校场,几人转道水砚堂小书房。
薛灿落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掰手指头。灿打不过姐夫,姐夫打不过二哥,二哥打不过真哥,灿是真哥教的。真哥说还要五年才能打败二哥,灿,灿还要给真哥丢人丢五年呢!
整张小面瘫脸都阴暗了。
五年呢!
给真哥丢人丢五年呢!
进了书房,燕清目光就粘在墙边那满满一架子兵书上了。
纪真眨眨眼,在三个薛家爷们儿身上扫一眼。
老晋阳侯:“……”瞬间想起当年死背兵书的苦逼日子。
晋阳侯:“……”瞬间想起当年死背兵书背不下去离家出走偷跑上战场的苦逼日子。
薛灿:“……”真哥说架子上的兵书不是用来背的,是用来装门面的,灿就从来没背过,灿只学真哥改编过的。真哥编的兵书最好了!
纪真默默叹息——你们这群文盲!终于遇见一个识字的了!
纪真说:“都是我闲来抄的,妹夫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可以挑两本。”也省得只能干放着落灰了。
于是,燕状元走的时候就真挑了两本,特别不舍。
送走未来女婿,老晋阳侯心酸感慨:“也是个会读书的。”
纪真点头微笑:“我那里兵书不少,再找一找,到时应该能给妹妹装一抬嫁妆。”
老晋阳侯沉默了。兵书珍贵,是可以一代代传下去当做家族传承的。况且纪真看得书多,又身处那个位置,仗着身份之便不知从犄角旮旯寻出多少早已失传的珍稀兵书。这么珍贵的东西,身为薛家大家长,他不得不多想一想。
纪真并不多说,只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大家长不好当,比如老丈人。他不疼薛楠吗?疼,疼到哪怕拿命去换都毫无二话。但是涉及到整个家族,他又是那个冷静的大家长。薛楠低嫁,燕家势弱人口单薄,所以他会犹豫着想一想。但若是薛楠高嫁或者门当户对,他想都不会想。
重男轻女吗?大概。可是重男轻女是这个社会无法避免的。比如老晋阳侯夫人。对薛家来说,她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是最最合格的当家主母。但是对贺家,她连替侄子们跟纪真说句话都不肯。娘家再重,也重不过丈夫孩子。
转天,纪真再次批了自己假条,跑去大觉寺看师傅。
进门就被按住暴打一顿。
慧海下手毫不留情:“一箱古本残卷,嗯?”
纪真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小声辩解:“师傅你不知道,那些酸书生一见面就想让我作诗,我是怕作不出来丢师傅的人,师傅我都是为你好!”
慧海一听,又加三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