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鲁镇的时候,镇长和镇民都为他们送行,其中还有一些“死而复活”的人,那场为他们准备的白事,原来只是为了引蛇出洞。220788
车子离开,惟一回头,在那些依旧显着病色的脸庞顿了顿,然后移开视线。
“六十岁,得笑死病的人,寿命最长不过六十。”
无为静静看着惟一,伸手摸着他的头:“无需自责,这是他们自己种的苦果。”
“无为,这样救人,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呢?我变残忍了吗?”
“没有,只是有时候,选择有很多,但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是沉痛,只要不后悔就行。”
幽幽一叹:“其实,法清也没错,对吗?只是他的复仇太偏激了。”
“小傻瓜,不要多想。”在唇上烙下一吻,然后大手轻轻一拂,“睡一觉吧,你已经累了几天了。”
看着变得安稳的睡颜,无为在那额上眼角唇边都珍重地落下吻痕。
马儿拉着车子,轱辘地声音单调得像只有一个音符的歌。
惟一,法清的确没有错,因为如果被伤的是你,我会比他残忍千倍,比他疯狂万倍,甚至为你颠覆所有杀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第十五章 在生活面前
在生活面前,有些人就是傻子,可是却傻得可爱。
“江湖通缉令?这是怎么回事?”惟一惊讶不已,怎么就与世隔绝了几个月,自己就成了江湖通缉令榜上顺位第一的通缉犯了?
无为皱眉,本来是想和惟一两人世界,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要联系上龙卫,惟一可以不在乎,可是他不能,无论是谁,抹黑惟一的名声,让惟一陷入险境,都不可原谅!
酒肆茶楼,两人一路行来,在这些地方听到了许多关于佛医的不利流言,或者说,曾经的佛医已经沦为了魔医因为凡经“佛医”之手的,没病的也得病,小病的得重病,重病的直接踏入鬼门关。
“咄,让俺看到那庸医,俺一定把他大切大块!”满脸胡腮的汉子义愤填膺地挥着手臂,仿佛佛医杀了他全家似的。
就在这时,一根竹筷疾速飞向他,“咚”,那大汉被钉在了墙上,他头顶上一根竹筷穿过他绑成小包的头发,入墙三分。
酒肆里多是走江湖的,有几分眼力,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大汉方才无意间得罪了人,都安静下来,不敢嚼舌。
“别生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在乎。”酒肆里的安静更加突出惟一的如诗的声音,众人瞅着说话的人,不敢相信这样出尘的人竟是那个魔医。
“你就是那个魔、佛医?”那大汉从墙上脱身,竟然并不畏惧无为的气势,走到惟一跟前嚷道。
“在下吴惟一,有幸的江湖朋友送了个佛医的称号,如果这个称号并无第二的话,那么兄台口中的佛医就是在下了。”
髯须大汉虽然觉得面前的人长得好声音也好,不像个恶人,可是想到那些传言,就觉得自己果然碰到了戏文里说的“人不可貌相”,于是收起才发小芽的好感,粗声道:“既然大伙儿叫你佛医,那你怎么可以做出伤天害理的是,不好好医人反倒害人,那不是愧对大伙儿的信任?”
这汉子虽莽撞但不是耿直,惟一弯了眼眸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害人了,要知道这三个月来我都在雅各雪山寻药,甚至连江南地界都未踏进去。”
“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个害人的大夫是谁?”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大汉挠头,惟一暗笑,这人可真单纯,难道他不怀疑自己说的话吗?
“是。不过,事关多人性命,我回查明这件事,在五月杏林交流会上给受害的人一个交代。”
惟一挥手告别送行的人,那些都是他医好的人,忽略背后那道崇拜的目光,此时此刻,把某个脸冷得媲美南极冰山的家伙先解冻才是最重要的事。
坐在马车里,惟一靠近无为,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还在生气?”
“没有。”
还说没有,语气这么僵硬,黑眸滴溜溜转了转,然后啾一声,在某人脸上偷了一个吻,又捏着某人的脸摆弄笑脸的样子:“别气了,生气伤肝伤胃伤脾伤肾的。”
把玩弄自己脸的两只手包在大掌里,看着那双讨好的眼镜,无为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生气,再说,你不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