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问:“他哪儿来这么大的能耐?”
林疏:“……”
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萧灵阳听到的是凌凤箫与皇后的前半段对话,主要是商议皇位的归属。
但要说性别,也是模棱两可,并没有直言凌凤箫其实是男身,能不能猜出,就要看萧灵阳的脑子是否好使了。
凌凤箫极端不满:“终究还是让他逃过一劫。”
林疏:“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凌凤箫:“或许是对母后失望。”
林疏觉得有些道理。
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母后,最后却满心里都是凌凤箫,萧灵阳或许心中不大平衡。
“不过也不尽然。父皇与母后之间,必有蹊跷。”凌凤箫缓缓道:“若有机会,我会查清。”
林疏“嗯”了一声。
此时,宫人陆陆续续从后殿走进来。
皇帝的遗体,总不能不处理。
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一个皇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掀起哪怕一丝一毫的风浪,甚至最后的遗诏都被皇后轻描淡写焚烧殆尽。
凌凤箫问林疏萧灵阳现在在哪里。
林疏分了一缕神念,一直关注着萧灵阳的举动。
弟弟在海棠花树下失魂落魄一番后,突然暴躁,踹了一下树,弄了满头满身的落花,清理了好一会儿才干净,故而更加闹心。
然后,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温良恭谨地继续跪回了大殿门口。
凌凤箫听完,勾唇笑了笑:“能耐了。”
又道:“背后必有人指使,意在离间他、母后与我,出去后,我盘问他。”
林疏点了点头。
说完了这些事,凌凤箫拉起林疏,绕到屏风后。
屏风后的香炉还在袅袅而燃,白烟流淌,与药味混在一起,难以区分。
他拿了一块烧到一半的香炭,弄熄,然后收了起来。
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这座大殿,确认没有别的顺风耳或留影珠一类物品。
前殿与后殿连接的走廊,挂满层层轻纱,缀了小颗的明珠,风一吹,白纱就在水流一样的白烟里轻轻拂动。
凌凤箫望着纱幕,对林疏轻轻道:“原以为此间事将毕,却还要拖你在尘世多蹉跎不少时日。”
林疏说,无妨的。
又说,你还可以么。
凌凤箫深吸了一口气,道:“来到人多之处,血海翻腾便愈加剧烈,宫中血气本就浓重,以至于我神魂更加不稳。”
又道:“若非在你身边可以暂时清净,此刻恐怕已然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