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就行。”齐北崧说。
程几便问:“要不要检验一下?”
“?”
“练不练?”程几问。不等对方回答他就甩掉了围裙,三年不练齐北崧,他也手痒。
“有意思……”齐北崧放下汤碗,“居然敢挑战我,胆儿不小啊。”
程几冲他扬了扬下巴,眼神颇为桀骜。
“你家有地方练?”齐北崧问。
程几指着房内大床。
“哟,这倒稀奇了,和人上床打架啊。”齐北崧。
“以前有过吗?”程几问。
齐北崧本来想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却突然顿住。
他有一种熟悉感,似乎在生命中的某一个点上——或许微不足道或许意义重大——他和人有过类似的对话。
但是他想不起来了,此刻就好像在回忆梦境或者前世,努力甚多,但力不从心。
程几见他恍惚,又问:“你行不行啊?”
齐北崧回神,瞪着他说:“行!”
他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碰到这种情况能不上吗?何况对方还问他行不行!
程几笑吟吟的,摩拳擦掌。
他是真想试试齐北崧,听说复健的这两年尤其是最后一年,雷境和赵家锐都教了他不少。
雷境告诉过他,说齐北崧虽然不记得他,但伤愈后对格斗有一种异乎往常的热衷,不管是拳击散打泰拳柔术柔道跆拳摔角,但凡电视上看见了就盯着不放,还屡次要跟雷境学习军警擒拿术,可他自己却说不出为什么喜欢。
所以雷境说潜意识不会骗人,齐北崧的记忆只是阻塞而不是消失,他不但记得程几,还记得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赵家锐则说齐北崧在拳脚方面其实挺有悟性的,如果从十多岁开始系统训练,说不定还能达到一定高度。
可惜齐北崧十多岁时都在大院之间干架,今儿打海军大院,明儿打空军大院,后天打国防科工委大院……打出革命情谊,打出战友情义,浑身上下都是野路子,到了三十岁左右就更训练不回来了。就好比一个人带艺投师,身上的那些杂学反倒造成了他在武功上磕磕绊绊,难以精进。
所以他练了一年其实没啥进步,比起程几还差得远。
程几挑衅似的做了一个邀请动作,齐北崧昂着头越他而过,说:“我还是第一次和人上床干这个!”
“是么?”程几微笑,“那很有纪念意义呀。”
“怎么打?打什么?”齐北崧甩开拖鞋跳上床,显得很有自信。
程几知道他站在软床上下盘不稳,于是轻跃上床从侧面踹他膝盖,居然被他避开了!
“有点意思啊。”程几略偏着头笑。
齐北崧冲他勾手指。
趁他手还没放下,程几突然矮身,上一步抱住他的左腿,将身体卡在他两腿之间,用扭转的力量别他的支撑腿,同时双手下压将其拉倒。
他这一招别腿不知道练了成百上千遍,所以做起来相当协调连贯,别说齐北崧,雷境也破解不了。
齐北崧果然仰天摔倒,但他不服。
“你不能偷袭啊!”他拍着床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