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余光瞄到窗子旁边向易奇特的动作,倏地从得到极品美玉过度兴奋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脸颊被胸膛处男子火热的气息包围,烫得脸上微红,他迅速推开了凌司佑。然后,子轩果断地后退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蹬蹬蹬的脚步声在空旷安静的厅中显得十分突兀。
“子轩,你脸红红的,是不是害羞了?”凌司佑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红润,嘴角勾出一个坏笑,低声说。
“没有,”子轩摇头否认,“二楼很闷,还有,我刚刚心情兴奋,脸红是正常的。”刚才那一瞬间是被捂住脸太过闷热加上遇上天价翡翠太过激动,子轩这样对自己说。
“解释就是掩饰。”某人口无遮拦地又加了一句。
子轩斜他一眼,决定无视他抽风的话语。刚开始的时候听到凌司佑说类似的话,子轩总是卯足了劲去跟他吵,久而久之,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没某人这么有精力,子轩逐渐懒得理会他的话。
凌司佑眼中带着笑意,他最喜欢看子轩被逗弄得有火无处发的样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着他,脸上因怒气而泛红的模样,分外动人。
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子轩淡淡的说:“凌司佑,风水轮流转,现在你喜欢逗弄我,小心下一次自己被人戏弄。”至少以后如果能遇上打击凌司佑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子轩说完,便蹲下身将那快福禄寿喜的翡翠毛料小心翼翼地搬到另外一边,安置在那块蓝水翡翠那头。
“这两块有什么特别吗?”凌司佑看到他的动作,好奇地问了一声。他不懂赌石,虽然这些年耳闻目睹好歹知道一些,然而外行看起来,地上几百块毛料除了颜色、块头大小各异,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没什么特别。”子轩随手从边上又搬了几块普通的顽石堆到一起,手心沾了灰尘,子轩拍拍手站起来,“凌司佑,你知道有谁会解石?”
看着自己绝对称不上强壮的身体,子轩心中有些无奈。以前林浩的身材虽然说不上腹肌胸肌整大块,至少身高一米七五,走到哪里也不会将他当做瘦弱的男子。
凌司佑站在对面,子轩伸出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前者比他整整高了大半个头。再加上子轩面容清秀,骨架又小,他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邻居大婶宁愿自己搬煤气也不好意思叫他帮忙!
每天两杯牛奶从来不断,怎么还是长不高?马上就快十九周岁了,长高的空间越来越小……子轩默默怨念。
说起解石,其实他自己便会。擦石、切石、磨石,以及抛光,简单的雕刻,以前都跟那些经验老到的师傅学过。他出身珠宝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翡翠毛料比一般人了解深一些。
“解石?”凌司佑问道,“把地上这些毛料都切割出来?”
“嗯,”子轩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选?”子轩看看自己这身板,除了偶尔忙于公司成立的事不去学校,白天夜晚他不间断看书做练习。如果要解石,几十块毛料他可以搞定,不过短短时间内解出几百块,身体怕是受不了。
何况地上顽石虽多,美玉也不少。至少他脚边的这两块,都是天价翡翠。要是找记录不良不值得信任的人过来,一个闪失就是满盘皆输的事!
“有人选。”凌司佑伸出手指向窗户边面无表情的向易,说道,“他会。”
“嗯?”子轩看着凌司佑,“你说的是真的?"
凌司佑弯弯唇,生平第一次夸奖自己的这位搭档:“向易天资聪颖,嗯,虽然比我还差了一点点。不过学东西确实很快,要是有人在旁边演示几次解石,他很快就能学会。”都怪他刚刚没事找事往窗外扔石头砸鸟,坏了自己的好事,真该让他去干几天体力活体验下。不过,那家伙学东西确实很快,应当不久就能帮上忙。
“有这么快能学会?”子轩不否认这个世界有天才中的天才,但是擦石、切石、磨石都很复杂,除了敏锐的判断力外,对琢玉机的熟练,细致的刀工,缺一不可。“赌石有‘一刀穷,一刀富’之说,有时候一刀出了差错,极有可能损失惨重。”
“除了看,当然也要试验试验。”凌司佑笑着说,“找些品质不好的毛料给他练手,废个百八十块,估计不久就能熟练。”
“嗯。”子轩沉吟片刻,“不过向易一个人不一定忙得过来。”
“子轩,你很急?这些毛料最近就要切出?”凌司佑说道。
“嗯,我想尽快请人解出来,这两天我会为公司雇几位抛光雕刻的师傅,翡翠出来后要雕成饰件,怕时间来不及。”子轩解释道。
“行,子轩,明天你早上照常去上课,我和向易来这里。”凌司佑朝地上看了一眼,说,“虽然我不知道哪些毛料出绿的可能性高,不过我会解石……家里老头子年纪大了,常让我帮忙干些体力活,切石切得多了,总有些经验。”
子轩分别看了凌司佑和向易一眼,并未着急回答。单单这两块天价翡翠,若是有人起了歹念,损失的便是千万上亿的数目。
凌司佑顿了顿,揣度他心中想法:“子轩,你的新公司除却运营成本,总资产加起来即便满打满算估计,也不足我寰威的五分之一。”他笑着伸出五个拇指,“至于向易,他虽然好赌,却也从来做过违背准则的事。”
子轩再一次体会凌司佑大而化之下的外表下敏锐的心思。他公司经营军火,范围遍布B市乃至东南亚,利润远远超过新成立的珠宝公司。何况地上毛料虽多,然而究竟是顽石还是美玉,谁也说不清楚。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子轩笑着诚心道谢。有他们两人的帮助,这边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剩下的便是交代欧阳宁装修的事了。
凌司佑看着地上既不美观更不漂亮的石头,撇撇嘴,说:“子轩,我的车停在楼下。天色晚了,你明天早上要去上课,再不回去的话我怕伯父伯母会担心。”
“好。”子轩应声,小心的从毛料堆里走出来,看外面天色黑沉,时间应当过了八点半,当下点头,“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