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戟再次叹息,找这两人来看来也白费,完全无济于事。
然尔此三人不知道的是,不是朝中人忘了给皇帝找皇后,而是这皇后早让凌相与太后二人内定了人,只等一个时机,便要那女子与左戟见面。只是左戟近日为着质子一事没有想到办法,这日便想出宫散散心,顺便找凌修云想想办法。
屋子里添着枯炭,凌修云修长的手指在炭火上烤着,一边漫不经心回道:“我觉得陶将军的办法很是不错呢。”
左戟也不答言,在另一边卧靠着休息一阵才道:“就没有其它办法?”
凌修云抬眸看了左戟一眼:“立后纳妃,这不是迟早的事儿么?有什么不好?”
凌修云只有公子之位,没有朝中实权,有时左戟也挺愿意与他谈心的,而且凌修云本是左磬这世上最好的友人,而这次左磬回来,这凌修云却没有一次主动去看过他一次,这让左戟有些奇怪和不解。
“你不明白。”过了许久,左戟才道:“我自己也不明白。”
凌修云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美人在侧我都想。”可是那木头不解风情,他又强求他不得。
左戟看着凌修云道:“听说凌夫人信佛。”今日又不在府上吧。
凌修云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懒懒道:“她啊……不过是媒妁之约。要一个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必然是至爱之人,是难得之人,是可用生命换来的人。”
左戟微讶道:“你在外面有人?”
凌修云失笑道:“哪里在外面,明明在眼前。”说着目光便飘到了门外。那根木头天气这么冷,想个什么办法让他进屋呢?哎……
左戟倒是一时糊涂了,这凌修云到底在说什么?但见他目光落在门外时,一种猜测在左戟心中隐隐成形,不会是……但又不好直接问凌修云。
凌修云从卧塌上起身,对左戟道:“天气这么冷,寒舍尚不可僻风,还是请陛下回宫吧,龙体染恙,在下可担不起。”
左戟知道凌修云这人是性情中人,为人做事从不拘小节,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修云,你说有什么方法可以阻自己不去喜欢一个人?”
凌修云道:“我从不阻止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喜欢便是喜欢上了,三生有幸呢。”
左戟颇有些苦恼道:“若此人……是不能喜欢的人呢?若此人……是自己血脉至亲兄弟呢?”
凌修云看着左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还是已从左戟这两句问话中猜到了什么。左戟走后,凌修云却又没有去叫那门外之人进来,而是重新又躺到了卧塌上,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声。
门轻轻地开了,一个面貌颇为刚毅,眸正神禀的男人走了进了,他身量看起来甚至比凌修云还要魁梧些,走到凌修云躺着的卧塌边,俯身问道:“公子,可是染了风寒了?”声音居然非常温柔,与他外貌相比真是南辕北辙。
凌修云经他这一问,那面颊居然也不正常的红了几分,好似因风寒而体温偏高了一般。
“咳咳,没有,我好好的,槐,你不用担心。”凌修云弱不经风般伸手扶了扶额头,颇有些不胜力的模样。
“怎么就没有呢?你身体不好,是自小吃的苦……头痛不痛?你不要睡啊!先喝点药吧?!……药不苦的,我有准备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说出来……”
当木头人槐变话唠时,凌修云身上十万八千根汗毛都在唱歌。
未时正(下午两点)。
龙润和左越在御花园里玩,龙农便在左戟的暧亭里看书休息,虽说这里都是繁体字,但看得多了也就都认识了。龙农看得是一本偏神话的游记故事集,写得挺好看的,可以完全当成玄幻小说看。然而看了些便累了正要倒在软塌上闭目休息一阵……
“这不是七皇子么?”一个冷冷的女声惊醒了龙农,不由侧耳听外面。
“七皇子?”另一个较为熟悉的女声问道。
“是啊,就是那个死了的宫女的儿子,想母凭子贵呢,可惜命太短。还想跟我姑妈争后位,真是不自量力。”女声凉凉地说道。
“岚姐姐,我们走吧。”
“等等啊……”凌岚笑眯眯向七皇子和龙润走过去,居高临下道:“小野种,见了未来的皇后娘娘还不跪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