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1995年的时候到底都处了什么电视剧，萧笑并不清楚，但是包青天这部电视剧，却是奶奶喜欢看的。遥想那个时候，那个小山村全村只有不到五台的黑白14寸电视机吧。

萧笑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当村子的人炫耀自己村子有多少太电视的时候，那些居住在平原地带的村子的孩子的讥笑。萧笑知道，当他们村子出现第五台电视的时候，其实很多平原地带，生活好的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黑白电视了。电视对他们那样的山坳来说真的是奢侈品。

一些经典的电视剧如西游记，红楼梦等播出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大人总是早早的等候在那些有电视的人家。

奶奶喜欢看包青天，虽然真实情况是她根本没看多少，多数是听那些去过电视的村里媳妇和老太将的。在农民的心目中，尤其是那一辈的老人心目中，比起西游记什么的，包青天才是他们的偶像。

萧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奶奶曾经兴奋的跟他讲剧情。

奶奶，将来我有钱了也给你买一台电视。彩色的。

呵呵！笑笑真孝顺，奶奶等着。不过，奶奶不要彩色的，跟你三婶家的那样的就可以。

如果说平常等着看电视剧的人多，那么过年的时候，等着看春节晚会的人就更多了。全村上百户，就算平时不屑来凑热闹的，这会也必定来。

大家都知道乡里乡亲，如果你太合群，必定是会受人排挤的。

不过，就算这样，你也不要以为去看电视就能和和气气，天下太平。农村人所谓的纯朴是给外面人看的。至少在萧笑心里，以及他看到的人中，没有什么所谓的纯朴。今天孤立这个，明天说那个闲话。后来又捣某某的脊梁背。没完没了。家常便饭。

这真不能怪他偏激，那个时候他的遗孤身份，注定了不管他做的多好，背后总是会出现冷嘲热讽的。

那个时候的萧家也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唯一能称道的就是他这个犹豫女儿不学好而丢回来的野小子的学习成绩。

因为这些原因，早熟的萧笑很不喜欢往这些人的人堆里凑合。但是，考虑到奶奶，考虑到奶奶说的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太淡漠。萧笑总是装着听不懂那些话。他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奶奶就在努力的为他能融入那个小山村贡献。

可惜……

就算她再怎么贡献，也能没让他唯一的孙子在哪里站稳脚跟。她刚一去世，她孙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被人撕毁，并被赶出了那个村子。

或许从古至今，人类都没纯朴过，要不然怎么会有落井下石这个词语出现？仇穷，仇富，嫉妒这样的心理总是出现在不同层次的人群中。十五岁的萧笑小小的自尊，每次都会被那些所谓纯朴的人刺激的满目疮痍。如果他始终沉默，便是被讽刺跟个娘儿们一样，引来在场所有人哄堂大笑。

唉！

萧笑想要笑起来，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放不下呢？时过境迁，再次回忆，居然仍然会对那些，明明是对方乱嚼舌根，却依然理直气壮人指责奶奶教导无方的人心存憎恨。

“奶奶……”坐在电视前，电视里放的什么他已经不知道。脑海里一时间尽是奶奶在某个春节，因为他的反抗，而惹来一个成年人想要揍他时，奶奶的连连的道歉。

那是哪一年？那个时候他已经上初中了好像。

这个时间，奶奶还没去世吧！那个养了他十八年的女人。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夏禹天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萧笑的身边，手指轻轻滑过孩子落泪的脸庞，“怎么哭了？”

“我想到我奶奶了。”

“奶奶？祖母吗？”

“恩。”萧笑点头，随即凄然一笑，“呵呵！我是不是很娘儿们？”

“……”夏禹天衍拧拧眉头，“娘儿们？女人？”

“恩……恩啊啊！”萧笑刚想点头，自己的把柄就被捏住。

混蛋，你个混蛋，怎么说捏就捏，他的**和小蛋蛋不是钢铁做的，就算是钢铁做的，也禁不起你这样捏啊。

“女人没有这个。”某男人非常无辜又理直气壮的说。

“我说的是性格。靠！你放……呜呜，疼……”大爷，你是大爷好吧！别捏了，“放，放开……”

“如果你想做女人的话，父皇倒是不介意多个女儿。如何，父皇帮你拿掉？”

“**！”去你大爷的。老子就算是搅基，也没想过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