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刘彻突然嘶吼出声。“我不信,我不信!”
说着,一把推开想要拉住他的韩嫣,撩起衣摆一路狂吼着冲进内殿。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父皇……”
“殿下!”韩嫣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担心的叫道。
“哎!”窦太后轻叹一声,摆了摆手。“也罢!让他和他父皇呆一会儿吧!这么多年来,启儿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韩嫣木然的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一旁静立从未出声的王娡,又看了看身边的梁王,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憎恶!
“太医不是说陛下的病情很稳定吗?如今怎么会突然就殁了?”韩嫣目光直直的看着王娡,轻声问道。
“是梁王毒死了父皇!”阿娇豁的站起,走到韩嫣面前,指着梁王说道。“阿嫣,就是梁王刘武大逆不道,毒害了父皇,他还将我们所有人都禁锢在未央宫里头,他要谋朝篡位!”
“不是我!”梁王突然怒喝道。“我都说了不是我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
“不是你?”阿娇冷笑。“昨儿半夜是谁遣退了未央宫所有侍奉的宫俾和父皇独处的?又是谁拿着汤药给父皇喂药的?怎么父皇喝了汤药便呕血不止,突然没了?你说不是你谁信啊?”
“我昨儿晚上不过是想要看看皇兄罢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怎么知道那汤药有问题?”梁王大声反驳。然后走到窦太后跟前,希翼的问道:“母后,你相信我说的话吧?我真的没说谎!”
“如果你没有心怀不轨,那外面的士兵是怎么回事?”窦太后形如槁木,淡淡的问道。
“我——”梁王一时语噎。
“你根本就是有预谋!”窦太后心痛的看了梁王一眼。“武儿啊!我从小就偏疼你,又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送给你,你的衣行住食哪一点不必启儿好?甚至你入长安的车驾都是天子专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窦太后说着,手臂“啪啪”的拍着面前的案几,一声声仿佛打在了梁王心上。
“我没有!我说皇兄不是我杀的,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啊?”梁王歇斯底里的喊道:“不错,我确实是动了不改动的心思我想当皇帝这有什么错吗?当初提出皇兄驾崩后让我即位的不是母后吗?后来刘彻当了太子,我也没说什么。可是如今看来这刘彻有什么资格当太子啊?他的母亲那个样子,他有什么资格继承国祚?”
“母后——”王娡闻言,突然跪在窦太后面前。“我知道错了,母后,我——”
“住口!”窦太后暴喝。“不论王娡如何,这都不是你毒杀你皇兄的理由。昨儿晚上的药是春陀先验过的,他喝了都没事。结果你给启儿喂药之后,启儿就吐血而亡,太医验过说是药里加了剧毒的砒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是我,我只是想来看看皇兄罢了。我和他是同胞兄弟,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害他?”梁王直直盯着窦太后,“母后,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刘武,把你安排在外面的侍卫遣散,我就信了你的话!”窦太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不可能!”梁王悍然摇头说道。“母后你根本不信我的话,你们都不信我的话,你们不过是哄骗我罢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回头了。除了谋朝篡位,我已经没活路了。母后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梁王说着,一步步的往后退。
“刘武,你要干什么?”长公主突然开口问道。“你别做傻事,南营北营那么多将士,你即便将我们都杀了你也成不了事的。”
“我怎么会动你们呢!”梁王轻笑了一声。“虽然你们都不信我,可是我们可是一奶同胞的至亲,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你放心,等我成事之后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们依然是尊贵的太皇太后,依然是显赫的长公主,甚至我可以让我的长子娶了阿娇,到时候阿娇依然是太子妃,都不会变的……”
韩嫣不动声色的退到未央宫门外,趁着几人啰嗦的功夫从怀里掏出一支烟花和火折子,点燃之后看着烟花在天上爆裂开来,出现了“行动”的字样,这才放下心来。
“你在干什么?”被放烟花的声响惊动的梁王骇然转头,看着韩嫣厉声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做了点好玩儿的事儿!”韩嫣摆弄着手上的烟花棒子,轻声笑道。
“你找死!”梁王冷笑,大声吩咐道:“来人,将韩嫣给我——”
“唰”的一声,韩嫣从怀中抽出软剑,一抹潋滟到极致的紫色带着破空之声朝梁王而去,犹如信蛇一般缠住了梁王的脖颈,韩嫣顺势跳到梁王身后,冲着面前蜂拥而来的侍卫说道:“都别动,不然我就抹了他的脖子!”
脖子被冰凉的钢铁缠住,锋锐的刀锋刺破了肌肤,丝丝血迹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刘武感觉着脖子上的刺痛,心中微微一紧,立刻吩咐道:“都别动!”
韩嫣冷哼一声,带着刘武一步一步慢慢退回了未央宫。
殿内,窦太后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脸色大变。“武儿,你怎么了?”
“母后!”刘武看着窦太后一脸焦急的模样,出声哀求道:“母后,韩嫣要杀了我啊!你快救救我,让他放手啊!”
“阿嫣——”窦太后立刻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