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出现确实是图形,而没有一个字,但李横却仍然喜出望外,道:“是李夏他们,这是李夏画!”
谢五满脸狐疑,怎么看怎么像被火烧焦斑驳,问道:“你怎么看出来?”
李横指着右下角一排图形,解释道:“第一个是朵花,代表李夏。第二个画是块糖,代表唐娃子。第三个和第四个是俩个元宝,一大一小,代表大宝小宝,他是想说他们四个正在一起呢……”
谢五还是不太信,挑眉又问:“真假啊?”
楼小拾呵呵笑了几声,李横知道他们还平安且方向没追错,不由得心中一松,表情也不再这么恐怖了,又道:“这是小拾教他们简笔画,去年唐绕还以这图案给他们各自绣了肚兜,我是不会认错。”
李程一想果然如此,要不说他第一眼见那几个图形也觉得眼熟呢,他抬手又指了指跟前面图形并排一堆椭圆形,问道:“那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横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楼小拾,知道他经常教那群孩子一些稀奇古怪东西,问他这些图形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楼小拾沉吟片刻道:“这后面几个画都是萝卜,只是我不明白李夏他们想表达什么?”
谢五蹙眉问道:“真是萝卜?你不会认错了吧?”李程和李横同样以怀疑表情看着楼小拾楼小拾摇头:“不会,你们瞧,这是根须,这是叶子,这肯定是萝卜没错,这是我教给他们画,怎么会认错呢?”
听了楼小拾解释,众人觉得那寥寥几笔真就勾勒出了萝卜形态,便也不再怀疑,只一门心思想这代表意思。
“啊,我想起来了!”李程一副恍然大悟表情,点着手指,道:“楼小拾之前称呼孩子们经常用‘小萝卜头’这个词,李夏他们有样学样,跟其他孩子逗闹,有时也会用上这个词儿,和前面四个图形并排,是不是想说跟他们在一起还有几个孩子?”
其他人听了不住地点头,觉得他这个解释合理极了。
这个是明白了,谢五又指着纸中间问:“那这个是什么意思?一个圆周围有一圈棍子?”
楼小拾哈哈一笑:“这是太阳意思。”
李程喃喃:“那太阳下面有个黑点是代表……”
“南面!”众人齐呼,下一刻,便纷纷上马,脸上表情如拨云见日。出了城门,三人上了官道,向南面策马奔去。
狂奔约半日,眼尖李程就瞄到了不远处有车队,那车队周围人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带刀男人将手放在腰间,互相使了个眼色。
李横他们几人放慢了速度,李程不着痕迹地向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然后驱马直向带头马车驶去。
一瞬间拔剑张弩,李程却在距马车一射之地远停了下来,双手抱拳,大声道:“敢问几位兄弟,去青川县可是走这个方向吗?”
赶车那人脸上挂着笑意,道:“正是这个方向没错,顺着这条道走,再有一二个时辰便到了……”
那人还没说完,后面那辆马车车厢里就发出了一声如重物坠地声响,马车周围人脸色一僵,浑身再次戒备,刚回话那人也暗暗观察李程反应,李程却像没听见一般,转过头,装模作样对后面李横他们道:“咱们果然没走错,是这边。”
李程对马车上人再次抱拳,道了句感谢话,然后就驾马回到了谢五旁边,几人点点头,便策马狂奔出去,不一会就看不见了人影。
护在马车周围男人皆松了口气,其中一名凶神恶煞驱马来到发出声响车厢旁边,冲着里面恶狠狠说:“刚刚是谁在捣鬼,给我绷紧了皮肉,等到了地方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车厢里其他孩子闻言都吓得瑟瑟发抖,一同看着用脑袋顶车厢板唐娃子,唐娃子他们听见了熟悉声音,四人激动得身子都抖了,心中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小脸也通红,其他人还以为他们是怕呢。
李横他们其实没跑远,绕到一密林便停了下来,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李横攥紧了拳头,双目如点漆射清扬,他道:“是他们!”
李程点点头:“算上驾车人共6人,即便头一辆马车里也是他们人,也绝对过不了9人,人虽比我们多了一倍,但若我们占了有利地势攻其不备,那救出孩子们倒也不是难事。”
李横道:“我和小拾上次去青川,走便是这条道,我记得前方不远,有一处‘支形’地,两旁是密林,我们不如守在林中,等他们过去,从后面于他们无防备时突击,倒更有几分把握。”
楼小拾和李程皆点头,谢五刚刚一直未开口,这会抬起头要说话,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谨:“我看这次你们恐怕救不出那几个孩子了。”
李程以为他怕了,讽道:“你若怕了,大可现在就走,我和大哥俩人硬拼一下,那几个莽汉应该也不是对手。”
谢五也不跟他生气,道:“你们刚才可还记得回话那人穿是什么鞋?”
其他人茫然,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何意,刚刚那种状况谁还有闲心去注意对方穿衣打扮啊,被问三人皆不语,谢五又道:“青缎暗纹面儿,丝线儿绣边儿,毛毡吊里儿,高耸履头紧衬利落。”
众人不知他为何说这些,楼小拾只觉得他眼睛怪毒,连人家穿鞋子都看得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