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拾一听,笑道:“是了,你一说还真饿了。”
青莲笑着下去,没一会就端来了饭菜,吃完饭后便是些闲事,不提。
转天一早,李舟和周我就乘车走了,江半往‘十里香’去请赵二,李横和楼小拾无事地在屋内喝茶聊天。约莫一刻钟后,江半和另外一名小厮模样打扮人回来了,后者上前规矩地一福礼,然后道:“小是赵二爷跟前,我家二爷想于今晚酉时请二位到‘十里香’一叙,二爷因有事缠身,不便亲自过来,特让我过来说声抱歉,并等着二位爷回话儿。”
李横看了他一眼道:“赵二爷客气了,你回去跟他说,今晚酉时我俩定如约前去十里香。”
那人点点头,又有礼客气了一通,然后就告辞了。楼小拾早猜出了李横心思,也没多问,只捧着茶杯笑了笑。
晚上,李横和楼小拾提前一刻钟出门,俩人溜溜达达往十里香走。
一径到了十里香门口,早有昨日那送信侯在了一旁,见着李横和楼小拾,立马迎了出来,给他二人请上楼,楼小拾环顾四周,只见厅中高朋满座,楼上亦如此。那人给李横和楼小拾带到了最里面单独一间,那赵二也迎了出来。
三人进了屋,那小厮这会退了出去,李横又打量了一下屋中摆设,雕镂格子上糊着纸,上面挂着五彩线红漆竹帘,紫檀木高几上搁着君子兰,缠枝莲纹铜香炉摆在一旁,从里面飘出淡淡香味,墙上挂着字画,阖上门,连同嘈杂声也挡在了门外,倒也清幽。
三人见了礼,赵二引李横和楼小拾入座,圆桌上已布了糕点和热茶,赵二说话还是那样,先是一通九曲十八弯绕绕。
等到过了一通场面话,门外有人叩门,赵二道了一声“进来”,几名店小二端着盘子鱼贯而进,最头里那名小二将糕点撤在一旁,几道色香味俱全佳肴就摆在了桌上。
赵二道:“往日经常到‘不倦’叨扰,也是咱疏忽,竟一次未请二位当家,今日赵某有幸,李爷楼爷,也尝尝咱‘十里香’招牌吧。”
李横和楼小拾同道:“赵二爷客气了。”
小二送完了菜,便退了下去,跟在最后那人轻轻阖上了门。
桌上摆了酒,赵二先以主人身份敬了李横和楼小拾一杯,接着便给二人介绍桌上菜肴。
“这个软滑鳝丝可是本店招牌……”
只见盘中红红,绿绿,黄黄,配着鳝丝油亮油亮,光是看着就引人食指大动,李横和楼小拾尝了一口,不由得赞道:“韭菜味浓,茱萸味辣,笋丝鲜嫩,再加上鳝鱼入口即化,招牌二字当真无愧。”
赵二笑道,又指着另一道菜:“这道龙井虾仁是用龙井茶嫩芽配着新鲜大虾烹制而成……”
李横和楼小拾各夹了一只虾,放入最终细细品尝,后者道:“虾肉嫩美,其中还带着微微茶香,果真别具特色。”
赵二将桌上菜挨个介绍,直到每道菜都尝过一遍,他这才放下筷子,状似关心道:“恕赵某唐突,前几日我听说贵公子走失了,可是真?”
楼小拾心说终于到正事上了,低头咳了一声掩住了差点勾起嘴角,李横闻言放下筷子,紧锁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李横和楼小拾进屋时,赵二就将他俩打量了一番,见他二人无往日利索沉稳,连刚刚客套寒暄都是一副心事重重样子,便知道孩子还没寻到,言语诚恳道:“不知可有赵某能帮上地方?”
李横摇了摇头:“前一阵得了信儿,说在北边见过带着一群孩子可疑人,我和小拾寻过去,却扑了个空,这次回来便再也得不到任何消息了,但夏儿毕竟是我亲生骨肉,即便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寻到他。”
赵二跟着叹了口气:“前一阵我不在淑浦,回来后我还纳闷这‘不倦’怎么这么久都紧关大门,一打听才知道竟发生了这等事。”
李横顺水推舟,道:“发生这种事,叫我哪里还有心顾得上这铺子?”
赵二试探地开口:“恕赵某多事,那这铺子也不能一直不管吧?四处打听寻人,哪一步骤不得需要银子打点啊?”
李横点点头:“是了,赵二爷说甚是,只是李某实在无心再经营铺子,只恨不得快快将其出手,我和小拾决定处理完这些琐事,安顿好叔叔弟弟,便继续往北边去寻。”
赵二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对话竟如此顺利就往着他希望方向发展,隔了会道:“二位真想将‘不倦’出手吗?”
赵二特意加重“二位”,他其实是想问李横和楼小拾是否已经统一了意见?毕竟“不倦”对外声称可是有两位当家。
楼小拾听出了他弦外之音,跟着点了点头,道:“我俩一早就决定好了,这次回来就是处理这些事,准备明个一早就将出售铺子公告贴出去。”
赵二心里虽喜,面上却还维持着关心神态,然后问道:“不知赵某可有接手‘不倦’这个荣幸?”
李横和楼小拾装作狐疑,一起看向赵二,后者道:“赵某见‘不倦’是二位心血,也着实喜欢那里,不想它在别人手里糟蹋了那份清幽,便想着接手,赵某也知二位正是用钱时候,这价格吗,二位说多少是多少,赵某绝不犹豫。”
李横和楼小拾面色一喜,二人互相点点头,然后将早就商量好价码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