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在庭中议事,为着疫病的缘故,将大巫召进宫来,大巫说近日的疫病是因为巫神发怒了,要惩治燕国的上位者不行人道,孤早便知道会是如此,怎会想到那老妖婆忽然发疯!”
说起姒太后,燕寒时双眼圆瞪,满脸恼怒,“她不过是看不得孤好,却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非要孤向燕民与巫神请罪!实在可恶!”
请罪?
在李娇看来,燕寒时这大王做的,自然不算是个好大王,他确实是霸主,也确实勇猛无畏,可是于治国一事上却一窍不通……
燕国的朝政亦是一塌糊涂,虽他从小便背负克母杀父的恶名,但因其地位与手下的兵力,燕国国中自然无人敢挑战。
可是这次疫病却牵连了黑虎营,若是放之任之,便是折了他手中最强的刀戟。
李娇皱眉,很是不解,“大巫做法便能治好疫病吗?”
“自然!”燕寒时皱眉,虽然他厌极了大巫,但是大巫却是燕国唯一精通卜算之人,“若是连大巫都治不好疫病……”他叹一口气。
许是因为一日未进食的缘故,又为了此事费了不少神,燕寒时的脸色瞧着格外的不好。
就连眼神都失了光彩。
李娇盯着他看了许久,未几,燕寒时才察觉到李娇的目光,立时胎眸。
他的眼球泛着红血丝,散布在本就深邃的眸子上,将他整张面容显得疲惫又虚弱。
他扯出抹笑来,以为李娇这样看自己是因为害怕,“公主放心,燕国虽有疫病横行,但公主一直待在燕王宫中,并不会有事……”
燕寒时话还未说完,李娇便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忽然道:“大王去塌上躺下。”
“……”他颇是震惊的望着李娇,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是关心他?
李娇也不打算解释,只是道:“此前我阿娘的身子一直不好,都说久病成医,我倒是也跟着医工学了些皮毛,大王既然不舒服,便躺下去休息会。”
她话说完便起身,等着燕寒时,可他没有挪动半分,仍呆呆傻傻的盘坐在案桌旁。
只一双眼盛满了震惊与疑惑,正一眨不眨的凝在她的脸上,盯得李娇的脸颊一阵发烫。
“……大王快去啊。”
李娇蹙眉,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还未将手松开,他已经借着她的力起身。
燕寒时早已经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弯下腰去认真的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见她只是瞪他,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忍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我现下碰公主,公主还会恶心吗?”
他仍然记得此前李娇呕吐的情形,在他心上留下了阴影,生怕她再如此前那般,既让他,心疼又觉得难过。
瞧着她难受,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本想着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只要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这几日与李娇在一处,她很显然不如之前那般排斥自己,甚至偶尔还能小小的打闹一会儿,这一点点的改变让他整晚上都睡不着觉,只知咧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