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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涛这才回过神来,他迈步走了进去。

女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宁涛快步来到了床边,用手摁着她的肩头:“快躺下,不用起来。”

女人的脸红了一下,却是病态的嫣红,声音微弱蚊呓:“男女授受不亲。”

都这样了还想着她的名节,古人的思维还真是难以理解。

宁涛说道:“这话不错,可还有一句叫病不避医,烦请姑娘放心,我只想给你看病治病,绝无轻薄之心。”

过去时空逛熟了,说话也有几分古韵了。

他的目的当然不只是给她看病治病,只是那就没法说了。

“那、那就……有劳大夫了。”女人有些紧张,伸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又咳嗽起来,唐突了这位年轻的大夫。

“我先给姑娘把脉。”宁涛说。

女人将靠近床沿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平放在床榻上,又说了一句话:“我已为人妇,大夫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小女子姓雪名未央,小名雪儿,大夫也可以叫我未央,也可以叫我小名。”

雪未央,这个名字好有诗意,不是普通人家能取出来的名字。她的身上也有着一种山野村妇所不具备的书卷气,给人一种清美高雅的感觉。

她不应该卧病在这个赤贫的家里,她应该坐在窗明几净的阁楼上吟诗或者绣花才与她的气质相配。可是,这世间的人,世间的事,又有多少相配?

“我叫宁涛。”宁涛也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介绍,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对她的诊断。

她染上了瘟疫。

幸好是他来了,不然她会传染给她的女儿。

可是,前一秒钟还在庆幸,后一秒钟他的心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莫名刺痛。他的到来,还有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命运。就算他治好了她,他前脚一走,这个过去时空就会被纠正,而她终究会死在这赤贫的家里,她的女儿的命运无法预知,但十有八九会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