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挎着黑色的单肩包,刚关上门转身便看见三道目光,顿了顿脚步朝里走去。眼神停留在一方模糊身影那么一瞬,难以察觉。
空气中似乎注入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许鹤对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走到自己桌前,拖下箱子半蹲在地上自顾自地收拾起来。
“东西好像很多呀,要帮忙吗?”三只礼貌的同学排排站起。
许鹤抬起头又低下,“不用”,语气缓了缓又道,“谢谢。”
像是习惯被人冷待却没想到三个室友会是这样的反应,又似不太熟悉该怎么与人打交道的神情,许鹤说着又站起身来,“我叫许鹤,你们好。”
寻常人看不出许鹤其实近视严重,今天他没有戴隐形眼镜,现下离得近他又看了少年一眼,周身都是柔软的友好气息,惊鸿一瞥。
有些人只用往那里一站,就美好的像一幅画。
郑岸禾不察新室友的内心低语,望望眼前人,真高。
默默在心里用手比划了一下,竟然高出自己一个头还多呢,自己并不矮的。
——
翌日,烈阳军训。
一中的大操场上迷彩服列队整齐,教官严厉的训诫声和学生洪亮的口号时不时起落,偶尔有一两个仿佛不堪训练栽倒的身影。
郑岸禾站在宿舍的阳台上远远看向操场,微微抿唇嘴角向下撇,看起来像是有些难过,只是眼里却无半分低落,可见这份难过并不达心里。
因为身体的原因,免军训的体检报告和证明材料交上去很快就审批通过,倒不是因为照顾优秀学生,云市一中尤为注重学生全面素质教育,而郑岸禾的体质确实无法接受稍微高强度一点儿的运动。
这么多年几乎是娇养着长大,说是比照顾女孩子更精细也不为过,又怎么敢在还骄阳似火的八月尾让他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