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雕栏玉砌,古意盎然,琴弦边燃着熏香,窗外甚至还能听见潺潺流水声。常人一时竟生出自惭形秽的怪异感,盯着明眸秀眉的那张脸,甚至咽了咽口水。
“混账!”杜玉窈上前,一个嘴巴抽在常人脸上。这一巴掌是用了极大力道,常人的脑袋都被打歪在一边,原本凝滞的面色骤然阴鸷。
周围站着的黑衣人集体噤声。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在京城,谁不会给文盛和师望月几分薄面,常人本身又是个手腕强硬的,自打他爬上来之后谁敢这么对他?
看来这老夫人是个狠角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耍脸色?”杜玉窈明显气极,“做一条狗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只要我回了杜家,你就要像伺候你原来主子一样低声下气称我一声夫人。”
“这一巴掌是教你既然在文盛身边做低伏小,就该懂点规矩!”
“是,老夫人。”常人咬嘴一口银牙,低头应声。
“杜奶奶。”郑岸禾一时呆了呆,温温柔柔的杜奶奶这么气势凌厉的吗?
不对,杜奶奶和邻居阿姨抢鱼的时候也很剽悍。
“好孩子,没吓着你吧。”杜玉窈阴雨转晴,热切握住郑岸禾的手,上下查看。
郑岸禾站起来摇摇头,目光担忧,“杜奶奶,您……”
杜玉窈打断了郑岸禾的话,亲善和蔼道:“岸岸,奶奶要回家了。”
家?真的是回家吗?
“老夫人,不知这位小神、咳,这孩子和您是什么关系?若……常人怕是回京后不好和老爷交代。”
杜玉窈嗤笑一声,嘲讽道:“狗就是狗,须得时时讨主人欢心。”
常人像是没听到杜玉窈的话中讥嘲,微微红肿起来的脸上恢复恭顺微笑,双手却死死握拳,关节处都捏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