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没有光亮,也没有空气。贺初有些呼吸不过来,想咳嗽,但顾虑着电话,终究是忍下来了,只发出小声的呜咽。
庄子悬换了个更舒服的半躺姿势,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手机丢了就买,我不会替你翻垃圾。”
朋友知道庄子悬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手去碰垃圾的——就连啤酒罐都要人开好了才递给他。
朋友说:“那算了吧,我再买一个……哎对了,听说过两天庄少要相亲?怎么,庄少单身这么多年,终于动凡心了?”
相亲?庄子悬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去联姻么?
庄子悬皱着眉头,慢慢地说:“消息这么灵通?我妈瞎张罗,你别跟着闹腾。”
贺初放下心,更卖力了些。
庄子悬奖赏似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满足起来。
朋友那边顿了顿,说:“这么多年,庄少还在等他?”
只有贺初知道,庄子悬浑身瞬间绷紧,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
庄子悬说:“他是谁?我早忘了。”
然后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贺初从小对情绪敏感,知道庄子悬现在烦躁又郁闷,很容易被激怒。他抬眼看向庄子悬,想安抚对方。
可庄子悬看到贺初的眼睛——跟那个“他”如此相似的眼睛——做着这样卑微取悦男人的事情,情绪更加激荡。
庄子悬难免联想到“他”用这样的姿势跟别的男人□□,一股无名火蹿了出来。
他一脚踹着贺初的肩膀,把人推开了些。
贺初愣了愣,还想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