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几乎没怎么看庄母,整个人看起来礼貌而平静。
庄子悬却知道,贺初并不是毫无反应。
他只是……缩回了壳子里,对自己变得冷漠而已。
庄子悬一把抓住贺初的手腕,说:“他生病了,需要配型。”
他?
贺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庄子悬的父亲。
庄母显然有些不自然,她看了看贺初,流露出那种“家丑不可外扬”的窘迫表情,然后看向庄子悬说:“阿悬,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贺初对庄子悬和庄母点点头,挣开庄子悬的手,打算离开。
然后听到庄子悬说:“我不会回去的。”
贺初脚步顿了一下。
庄子悬又看着目前,语气复杂地说:“你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为了他来求我呢?你离婚分了钱,正好可以享受生活,过你自己的人生。”
庄母显然并不认可这句话,说:“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的丈夫。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庄子悬沉默片刻,强调道:“他已经跟你离婚了。”
不是“你已经离婚了”,而是“他已经跟你离婚了”。是那个人主动抛弃你的,为什么你还要把他当一家人呢?
庄子悬有些不明白了。
庄母也是重复道:“他是你的父亲……”
庄母有些憔悴,有些难过。
她养育庄子悬十几年,在他尚在家中的时候,她始终承担着妻子和母亲的责任,端庄大方,既能拿出手参加高级宴会,又能照顾他们父子俩,滴水不漏。
直到此刻,庄子悬才开始隐约探究——
自己的母亲,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庄子悬感到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