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母抬指轻点着年知夏的额头道:“真爱撒娇。”
“就撒娇,就撒娇。”年知夏皱了皱鼻子,“娘亲能奈我何?”
年母忍俊不禁:“为娘的如何奈何得了你?”
她当即又为年知夏冲了一盏桂花乌龙。
年知夏将两盏桂花乌龙放入了食案中,又将余下的两袋桂花糖炒栗子放入了食案中,才端起了食案。
年母发问道:“手疼不疼?要不要娘亲来端?”
年知夏展颜笑道:“不疼,我自小上蹿下跳,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你确实自小上蹿下跳,但你可是磕破了皮就要抱着娘亲哭的娇气鬼。”年母回忆道,“有一回,你为了偷鸟蛋,不慎从树上掉了下来,先抱着娘亲哭,又抱着爹爹哭,接着抱着知春哭,最后抱着‘知夏’哭,还将‘知夏’吓哭了。娘亲见你与‘知夏’哭成一团,还以为出甚么大事了。”
“娘亲不许再说我的丑事了。”年知夏正色道,“那年我才四岁,而今我已一十又六了。”
年母反驳道:“这对于娘亲来说,可不是甚么丑事,而是趣事。”
自己的二儿子已一十又六了,若是女子,便已及笄了。
镇国侯府这桩婚事实乃天降横祸,逼得自己的小女儿逃了婚,又害得自己的二儿子替了嫁。
倘使二儿子真心心悦于傅南晰,这一出替嫁不算太委屈他。
年知夏料到了娘亲所想,强调道:“是真的。”
年母长叹一声,神色复杂。
假若二儿子在出嫁前,告诉她,他断了袖,她定会对他敦敦教诲,望其能回头是岸,然而,二儿子业已出嫁了,且嫁给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