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好,穿过“年知秋”浓密的羽睫,在其眼下映出了两排阴影。
他兴致勃勃地数着“年知秋”到底有多少根羽睫,却怎么都数不清。
年知夏并不将一整颗栗子肉送入口中,却是捏着栗子肉,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年知秋”迤迤然地吃着栗子肉,而傅北时则观察着“年知秋”。
他已距“年知秋”足够近了,却无法从其身上找出一丝瑕疵。
年知夏被傅北时的目光笼罩着,默然不语。
不管傅北时是如何看待他的,他喜欢傅北时将全副注意力贯注于他身上。
一颗又一颗,他终是将十颗栗子肉吃尽了。
傅北时发问道:“嫂嫂,还要么?”
年知夏摇首道:“不要了。”
傅北时惶恐地道:“我哪里做错了?望嫂嫂明示。”
年知夏这才抬起首来,凝视着傅北时道:“再多吃些,我恐怕用不了晚膳了。”
傅北时见“年知秋”的眼眶并没有发红,暗暗地松了口气:“那便好。”
年知夏话锋一转:“叔叔确有过错。”
傅北时心生忐忑,又闻得年知夏打趣道:“叔叔亲手剥的桂花糖炒栗子过于香甜了,我的牙都要被蛀光了,都怪叔叔。”
他知晓年知夏在打趣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时语塞。
年知夏有许多话想对傅北时说,但其中的十之八.九说不得,遂双手托腮,仰望着一碧如洗的苍穹,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