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年知夏将傅北时这碗娇耳吃下后,礼仪周正地向着傅北时拱手道:“傅大人, 再会。”

这是他第一次向傅北时行男子之礼, 他扮作女子太久,有些生疏了。

而后,他将两只空碗与调羹放入食案后,便端起食案,转身离开了。

他并未受到傅北时的挽留,傅北时之前想抱他大抵是中了邪了,如今整副态度才是正常的,他便不该妄想傅北时会挽留他。

他踏出祈晴居, 被寒风一拂, 直觉得胃袋难受。

由于曾被袁大官人囚禁于暗室, 饥一顿饱一顿, 加之曾逃过荒的缘故,他的胃不太好, 在京城安顿下来后, 他足足养了两年, 方才将胃养好。

应是适才吃娇耳吃得太快,教他健康了将近两年的胃袋抗议了。

他想要将食案送回庖厨,却没气力了,突地跪下了身去,与此同时,食案倾倒于地,仙鹤描金碗与同款的调羹碎了一地。

胃酸挟带着未及消化的娇耳磨蹭着食管、喉咙、口腔黏膜、舌头,争先恐后地奔涌了出来。

他难受得双目含泪,整副身体不停颤抖着。

月上中天,寒风刺骨,忽而又飘起了雪来。

他觉得冷,更觉得凄凉,脑中尽是傅北时的模样。

但傅北时嫌弃他,连一夜春.宵都吝啬于施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