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镇国侯夫人往日的种种好处,他更是愧疚难当。
他凝了凝神,方才向傅北时望去。
傅北时抽出手指, 低声安抚道:“知夏, 莫怕。”
年知夏瞧着傅北时水光盈盈的手指,羞愧更甚,当即起了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向镇国侯夫人坦白的念头。
他犯了大错,合该受到惩罚。
可是镇国侯夫人会如何处置他腹中的胎儿?
纵然镇国侯夫人对孙儿日思夜想,但她会想要悖逆人伦,且由他这个男子所孕育的孙儿么?
他要是镇国侯夫人,十之八.九不想要这个胎儿。
他下意识地一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一手推着傅北时道:“北时哥哥, 你快些藏起来。”
傅北时听得娘亲的嗓音, 并不觉得害怕, 第一个念头便是向娘亲承认自己与年知夏有染, 自己从未心悦过卫明姝,且自己非年知夏不娶。
但年知夏所言将他这个念头摧毁了。
年知夏并不愿公开与他的关系。
也是, 他仅仅是年知夏的奸.夫, 年知夏顺从于他, 甚至是引诱于他,兴许是因为他与兄长有六七分相似,兴许是因为年知夏深闺寂寞,总之,不可能是因为年知夏心悦于他。
“好,我先藏起来。”他舍不得违背年知夏的意愿,旋即抱着自己的衣衫躲到了床榻之下。
门外的镇国侯夫人见年知夏久久不做声,心生疑窦,提声道:“‘知秋’,汤药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