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山,他便坐上马车,漏夜逃走了。
五月初九,他堪堪转醒,却见为他送阳春面来的娘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心下了然:“北时哥哥要与卫将军成亲了罢?”
年母放下阳春面,揉了揉小儿子的发丝,心疼地安慰道:“知夏,别难过。”
“我不难过。”年知夏认为自己并不难过,毕竟他曾亲耳听见闻人铮金口玉言要为傅北时与卫明姝赐婚,或早或晚,这一日总会来。
他甚至还朝着娘亲笑了笑:“北时哥哥何时成亲?”
岂料,他竟是听得娘亲道:“五月二十三,夏至当日。”
“夏至当日……”他顿了顿,笑得更开心了些,“北时哥哥成亲是为了庆祝我的生辰么?当真是一份天大的贺礼。”
话音未及落地,他便被娘亲一把抱住了:“想哭便哭罢。”
他摇了摇首:“我不想哭。”
然而,泪水却是应声夺眶而出了。
哭了一会儿,他便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扯着娘亲的衣袂道:“我饿了。”
年母端了盆水来,为小儿子擦过脸后,才端起阳春面,道:“要娘亲喂么?”
年知夏不假思索地道:“要。”
年母取笑道:“知夏已是当爹爹的人了,还这般爱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