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老身没提醒公子。”产婆见羊水流得更多了些,分开了产夫的双足,细细察看。
年知夏疼得厉害,无暇感到羞耻。
傅北时低首吻着年知夏的眉眼道:“知夏,你令我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这一回,我绝不容许自己再得而复失。知夏,你且记住,你若有甚么三长两短,我便殉情。”
见年知夏一脸不敢置信,他据实道:“你坠崖那回,我便殉情了,足足躺了半月,方才醒过来。”
傅北时的语气格外平淡,仿佛在说一桩天经地义之事,没甚么了不得的。
但年知夏却不由自主地淌下了泪来,他的北时哥哥为他殉情了,且差点丢了性命。
傅北时舔.舐着年知夏的泪水道:“知夏,不准哭。”
陡然间,产婆出声道:“已能看见孩子的脑袋了,公子,用力!”
年知夏配合着产婆的指挥用力,而傅北时则被源源不断地血液染红了双目,他端望着年知夏,心疼地暗忖道:知夏流了这么多血,是要将一身的血液流尽才肯罢休么?
紧接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被端了进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送了出去。
傅北时惊慌失措,整副身体一直微微发颤着。
不知多久后,一个婴孩终于从年知夏的肚子里头出来了。
产婆将婴孩倒着提起,拍了拍,婴孩当即响亮地哭了出来。
傅北时未曾见过甫出生的婴孩,怔了怔,才对年知夏道:“正月出生了。”
“嗯。”年知夏乌发浸湿,云鬓纷乱,粘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