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容貌几近一致,然而,傅南晰并无吐息,傅南晰的肌肤全无弹性,傅南晰的身体亦无丝毫温度。
闻人铮用自己的身体将傅南晰的尸身焐热了些后,耳语道:“梓童,我对你思之如狂,我来见你了。”
言罢,他吻了吻傅南晰的唇瓣,而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瓷瓶,一饮而尽了。
霎时间,他的五脏六腑如遭野兽活活啃食,痛苦得难以言表,唇角猩红。
他安详地阖上了双目,静待黑白无常带他去见傅南晰。
断气前,他情不自禁地又吻了吻傅南晰,与此同时,他将傅南晰抱得更紧了些。
下一瞬,他乍然发现自己吐出来的血液弄脏了傅南晰,欲要为傅南晰擦拭干净,可是他的手已然不听使唤了。
彻底丧失意识前,他暗道:我这算是殉情罢?史官会如何描述我的一生?罢了,身后事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忌日与梓童的忌日是同一日,重要的是我将要见到梓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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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时一收到闻人铮的死讯,立即赶到了皇陵,棺盖一打开,只见闻人铮与兄长的尸身密不可分,恍若天生便该如此。
他未能见到兄长最后一面,但从兄长的遗容判断,兄长此生并无遗憾。
他长叹了一口气,注视着闻人铮道:“陛下,你这是何苦?陛下,兄长见到你,定会伤心的。”
话音未落,他不由想到了自己。
目睹了年知夏跳崖后,他亦殉情了,他又是何苦?
情之所至,非理智所能抵抗。
他取了锦帕来,沾了水,细致地将闻人铮面上、颈上以及兄长面上、颈上的殷红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