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隐隐听出了栗子煜话中的意思,说道:“世人皆羡富家翁的悠闲,可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富家翁呢!辛苦打下的家业总担心后代儿孙不争气,无法守住,这也是人之常情。”

栗子煜心下思量:这皇帝也够直接的,于是干脆的说:“可若一辈子奔波劳碌,那人生岂不是少了一点滋味?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人生须臾百年而已。如今我儿虽未出世,可我平日起思坐卧也不免为他多想几分,这是我为人父的本分。待我年老之际,便是他奉我之时,那也是他为人子应尽之义。”

……

栗子煜文绉绉的和梁帝鬼扯了两个时辰,终于被放出了宫门,他本身就没有什么阶级意识,同时又有意试探对方的底线,却不想谈话中几次僭越,梁帝非但没有斥责,反而还多了几分赞赏,偶尔还有求教之意,栗子煜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府时刚好看到在前面走着的魏侯,灵光一现,于是小跑着过去,扒着魏侯的肩膀问道:“岳父,您跟皇上说我什么了?”

魏侯将他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去,先斥了一句:“规矩着点!”看着儿婿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才无奈的接着说道:“没说什么呀,昨日上书房议事,他们几个也不知怎么提到了你头上,将你好一顿夸赞,我就开玩笑的说我家那儿婿莫不是神仙下凡,到哪都是香饽饽?!”

“怪不得!”栗子煜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极为敬畏神灵的。

“怪不得什么?”

“皇上说我是有宿慧之人。”

魏侯听到这话,担心自家儿婿不靠谱,忙追问道:“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放心吧,岳父,我就是借机给自己告了个假。”

魏侯诧异道:“告假!告什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