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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道人啊,风雪漫天寒冬里,单衣薄衫走轻骑?”

精壮汉子径直搭话,李辟尘倒坐龙马,望向他:“我是单衣薄衫,你不也是一样吗?”

“倒是我该问你,这风雪如此之大,不着外袍不披寒甲,仅凭一双赤脚,便要走遍天下?”

精装汉子嘿笑一声:“这山中风雪再大,也迷不了我的眼睛,纵然这山中黑白轮转,也难以阻挡我的步伐。”

“八十里小重山,大雪压天寒。然人若是走动起来,越是快来越是不觉得寒冷。”

“我生来气血浑荡,也曾打杀山中老狼作衣裳,只是后来给我典当,换了点金银哐啷!一壶老酒下肚肠,火灼五脏,全不知那……风雪如浪!”

精装汉子跟着龙马,哈哈一笑,那满头大雪把他青丝也染作花白,然而那声音却滚滚而去,如雷似霆。

李辟尘听他自己言语,倒也笑了笑:“这么讲来,倒也挺押韵的,确实是如此,寒冬岁月,饶是有那狐衣皮狼,皆不如一壶老酒滚烫。”

精壮汉子眼睛一亮,顿是赞道:“不错,道人说的不错,一壶老酒入腹,白水翻海如煮,正是那气血滔天敢杀虎!”

二人交谈,精壮汉子越说越是起劲,大感与李辟尘甚是投机,多有相见恨晚之意。

“我唤幼伯子,道人怎么称呼?”

“李辟尘。”

“辟尘?倒也是好名字,尘埃世俗,修行之人少沾染为好,这样才得清静大道!斗胆敢问,道爷号是什么?”

“我自东方峨眉山来。”

“要往何处?”

“极北,西界,去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