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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么?”钱不离俯下身凝视着朱群益:“你不是看到我有几个土族人手下才故意说这番话的吧?嗯?”

朱群益嗫嚅着没有接话,想承认他没有这个胆量,想坚持自己的立场他心里又没有底气。

钱不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程达说道:“去给我们的朱大人送一把椅子过去。”

朱群益连连摆手道:“不敢,下官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钱不离笑了笑:“宁愿住在这么破败的宅子里,也不愿意增加赋税,说明你还有点良心,就冲着这点,我应该尊重你。”

朱群益被钱不离变化莫测的态度搞迷糊了,他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说着客气话,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程达送过来的椅子上。

“你昨天晚上当众调戏殿下,虽然是在酒后妄为,但其情可恕、其罪难免!”钱不离看了看朱群益胸前的徽章:“你现在是个男爵,我会请殿下把你降为爵士,而且你这个县主也不要再做下去了,对我的处罚你有什么意见吗?”

朱群益本为钱不离平和的神态所迷惑,听到这不能算轻的处罚不禁呆了呆:“下官……没有意见。”从爵士到男爵算是一个坎,虽没有从伯爵升为侯爵那么艰难,但等闲也跨不过去,朱群益的心都凉了。

“你也不要太难过,人做了错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群益僵硬的点了点道:“我懂的,大人。”

“下面我们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不过我这个人最讨厌听到假话、谎话,希望你能自觉点。”钱不离说道这里话题一转:“你们都说福州的土地贫瘠,不过我怎么发现这里的土地很肥沃呢?难道……有什么内情?”

朱群益尴尬的笑了笑,他到这时才确信刚才那番话根本没能骗住对方:“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福州的土地贫瘠不是指土质不好,而是适合耕种的土地太少了!福州境内密布起伏的丘陵,只有略略几块不大的平原,还被大小贵族分割了不少,收获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钱不离呆了呆:“没人在丘陵上耕种么?”

“大人,在丘陵上怎么耕种?”朱群益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钱不离,他以为钱不离是个博学的人,没想到对方居然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大人,自古以来就没有在丘陵上耕种的,这个……这个……”朱群益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既把事情说明白,又能不伤害统领大人的自尊心,语气变得迟疑起来。

钱不离摆了摆手:“福州的旱灾多不多?”

朱群益摇头道:“不多,十灾中有八、九都是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