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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臻华抽出了长剑:“孩儿这就去召集家将!”

就在这时,沈府的大门已经被人用撞木撞开,一个宰相府,又不是高城厚墙,府门能有多结实,聚集过来的清州军士兵抱起撞木只一下,就把府门撞烂了,随后无数挥舞着长剑的士兵涌入了宰相府。

府门前已经有几十个家将家丁在警戒了,听到外边有喧哗声,有几个家丁爬上了墙头向外观看,可还没等他们把情况报告给后面的家将,府门已经洞开了,家丁们当时就乱成了一团。

“杀!一个不留!”梁山鹰大步走进了宰相府,发出了一个决定了宰相府所有人的命令。

清州军士兵们听到了梁山鹰的将令,蜂拥而上,宰相府的家将家丁们倒是通熟武技,可惜好虎架不住群狼,眨眼之间,他们就在兵流中化成了血泥。

清州军在皇城驻扎了很长时间,对皇城的地形也算比较熟悉了,在梁山鹰带领士兵杀入宰相府前门时,数百个士兵分别从宰相府的三个后门中冲了进去,其中一路正迎上逃过来的沈涛父子还有十几个家将,一阵剑光交错之后,沈涛父子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涛父子为了出逃方便,都换上了布衣,粗心的清州军士兵们没发觉这两个由家将保护的人有什么不对,高呼着‘杀沈涛’‘杀沈涛啊’,径自向前冲去。

第三三二章 归依

青山旁依、绿水环抱,这片小平原是商洛山风景最佳的地方,不过现在却有一支大军驻扎在这里,周围的景色看起来少了几分秀丽,多了几分威严。

风云军团的战旗在东南风中飘荡,旗上的‘风云’二字时隐时现,整座大营分成了九座小营塞,列出了一块正方形,这是典型的矩阵。

风云军团的主将尉迟风云端坐在帅帐内,他身上穿着一袭极其普通的粗布衣服,按军制,身为主将必须时时以身作则,铠甲不能离身,如果在这个大陆上找出一个最讨厌穿戴盔甲的人,非钱不离莫属,但钱不离身在天威军中时也要尊重军制,想不穿也不行。

不过尉迟风云却无法和别人相比,说实在的,尉迟风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他能有近日之权势,全是靠着他自己苦拼苦熬出来的。年轻时,尉迟风云身为锋将,战必当先,常常血染征袍而还,到中年时终于靠着战功升为怒骧军团的主将,可遇上了心怀天下的姬若发,姬若发深知尉迟风云用兵神出鬼没,遂往往把最难打的仗交给尉迟风云,结果弄得尉迟风云虽然身为主将,但经常要挥舞着长剑带领亲卫队冲上战场,与强敌死拼。

尉迟风云没有战死在沙场上,是一个奇迹,与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技息息相关,可是武技再高也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尉迟风云身上留下的伤疤可谓数不胜数,箭伤、剑伤、枪伤等等用琳琅满目这个词来形容并不过分。纵使不谈衣内的伤痕,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尉迟风云的左耳有个豁口,那是一个被尉迟风云刺穿身体的罗斯帝国敌将临死前用手指硬生生撕开的印记,而尉迟风云走起路来有些微瘸,那是他在征讨福州土族人时因力竭栽下战马,被战马踏断了腿骨留下的隐疾。

尉迟风云的年纪已经大了,对一个年轻人来说,穿戴沉重的铠甲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对一身伤痛的尉迟风云来说,则是异常痛苦的事,以致于有一次尉迟风云回皇城复旨、在朝堂上站了整整一天之后,竟然在退朝时当场昏厥在地。

时任国王的姬若发慌了神,马上召集太医为尉迟风云治病,等到铠甲被摘除、内衣被脱下,尉迟风云一身的伤痕裸露在姬若发眼前,尤其看到尉迟风云肩膀上还有缠着纱布的新伤时,姬若发当着臣子的面抚摸着尉迟风云的伤痕失声痛哭起来。

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这话倒是不错,但尉迟风云身上的伤痕太过惨烈了,姬若发亲手书写了圣旨,却没有在圣旨在盖上国王的印玺,反而咬破了手指,用鲜血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尉迟风云拥有了入朝有座、入军除甲的特权。姬若发还把当时的尉迟风云统领的怒骧军团改名为风云军团,以嘉奖尉迟风云的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