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况的六个人里,我自己当然没有说,我娘不会害我,她不可能说,伯父巴不得抓住凶犯,不可能说,你是他女儿,也不可能说,侯小旗是我的仆人,一直跟着我,我信得过(再说他是锦衣卫),而且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机会说。这五个人都排出之后,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她说的。”
“她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按道理我没有理由怀疑她,可她前面的举动太过反常,让我一直心存疑虑,我们在准备出发之前,她又要洗澡。当时我就在想,马上又要赶路,风吹日晒一路尘土,如果洗澡,把头发弄得湿漉漉的干什么?招惹灰尘吗?不合常理。”
“另外,她有洗澡的时间通风报信,如果她要通风报信,肯定会有接收消息的人,因为她的时间不多,所以这个人一定在宁国府,最大的可能,就是郝家。”
这下子宋芸儿明白了,问宋晴:“姐,你为什么要帮邓有禄?”
宋晴说:“因为,他是建文的人,也是郝倩的……夫君。”
什么?这下子连杨秋池都瞪大了眼睛,问道:“郝倩的夫君?郝倩不是没成亲吗?”
“他们家没有悔婚之前,郝倩姐姐和我很谈得来,她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包括她与邓有禄的事,说他们名义上没有成亲,实际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那他们为什么不成亲?”杨秋池追问。
“邓大哥在乡下早就有原配夫人,郝倩姐姐又不愿意做小妾。”
“不愿意?那他为什么愿意做我的小妾呢?”
“为了拉你下水。”宋晴低声说道。
“拉我下水?”杨秋池迷惑地看了看宋芸儿和宋知县,两人同样也迷惑地摇摇头。杨秋池又问:“怎么拉我下水?”
“她成了你的小妾,就是你们杨家的人,就算你不帮他们,也不会来害他们了。”
杨秋池正想问为什么,可马上就想到了答案,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郝倩是建文余党的人,如果自己娶了郝倩,那自己就不能对建文动手了,因为自己搞倒他们,就等于搞倒自己。而且,将来郝倩再替自己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更加板上钉钉了,连想大义灭亲都没办法做到。
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又美丽又有文采,原来是人家被窝里的人,原以为郝家给自己送过来的是一个宝贝,却原来是一顶绿帽子,幸好自己及时发现,没有戴上,否则那才叫冤枉呢。
杨秋池正在感慨,宋芸儿问道:“哥,有点不对,这郝易峰不是有信鸽吗?信鸽飞得快,这邓有禄应该早得到消息了,怎么会只在我们到达的两个时辰之前才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