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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正就说:“看不出,看你文章,还以为是老秀才……”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又仔细打量了裴子云一番,裴子云心里一凛,只得苦笑,拱手:“学生家境贫寒,所学也是跟着乡里秀才学习,学问不到,还请大人见谅一二。”

学正闻言,温声:“嗯,你这次能考到第十,很不容易,本官看过你的卷子,文章还可以,但你既中了秀才,就得修身养性,养气总是没错。”

“感谢大人教诲,学生一定继续努力。”裴子云只能拜谢,暗暗苦笑,其实学正就是说自己文笔里有寒酸之气,所以得养气,养得雍容。

看来老秀才文采虽好,但是怀才不遇的怨气,其实很受考场忌讳,越是明显越就是不取——自己能中,已经算是运气了。

下面无话,宴后告辞,有些人还留在府内,有些人就回县回乡,裴子云自是一路回乡而去。

江宁县

裴子云才在县中客栈稍休息,接着就和唐真一起,拜见县令和县学喻,这自然不必多说,县令最后说:“县里学子,就看你们了,本省文风不是很繁华,故上面有令,秀才可给五亩,免税十亩,这些都要近日办完就是。”

裴子云称谢,唐真含笑欠身,并不多话,只一个“是”,是因他家虽不算大地主,也有百亩,自不在乎这区区几亩。

两人出了县府衙门,下着丝丝雨丝,凉风一激,酒醒了些,唐真笑着:“裴兄,还准备在县里多住几天么?”

裴子云怔了一下,说:“不了,唐兄自去,我在县里再办完一件事,就立刻回乡去了。”

唐真也不勉强,喊了牛车,牛车一声吆喝,自去了。

这时裴子云也喊了一辆牛车,却说着:“去巡检司!”

牛车车夫一怔,看着裴子云穿着秀才青衫,才应了一声,去了,这春雨似丝,巷子里少有行人,只听蹄踏在泥水中声音。

良久,牛车一顿停住了,车夫说着:“到了!”

细雨中,裴子云下车,目光扫视了一下,见这是小型衙门的式样,给了钱,就提脚上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