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样节日,您就不要吓我了。”长公主装着受到了惊吓,已渐中年,还有着小鸟依人的模样。
“真拿你没办法。”皇帝看着苦笑,不好再训责,转板着脸问:“长公主,你出去胡闹够了,这样开心回来是有着什么好事情?”
“陛下,自然有着好事,你看我寻着的东西。”长公主递上一卷书稿,还有着墨香,是才刚写,皇帝说:“寻着什么好东西了献给朕。”
说着接过就看了起来。
“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初念着还带着笑,念到众里寻他千百度之时,突双眉紧蹙——少年时和皇后邂逅相逢,素手侍奉的温情,端汤的纤纤素手,有时批阅文件,突回过神来,发觉皇后还坐着绣花,那看着自己的脉脉柔情……
一瞬间皇帝痴了、怔了……似乎皇后的音容面貌恍若昨日,记得自己决心造反时,她神态自若,低眉说着:“相公决定的大事,我怎能插口,相公要是能成,妾身只跟着享福,要是不成,自然就只有跟着您去了。”
一切的一切,转眼之间就落到那个细雨黄昏,她恋恋不舍最后目光……转眼已经过去五年,这些心疼的往事——他故意忘记了,但只一提醒,立刻如此鲜明,鲜明的让他立刻渗出了泪,连忙擦了,转过:“长公主,我们单独逛逛!”
老太监上前:“陛下不可。”
皇帝板着脸说:“朕跟长公主单独说说都不行么,难道还有人在此行刺朕?”
贵妃在一侧,有些神色莫名看着长公主,皇帝对长公主的纵容,敬爱,真是令人羡慕,更对着拿上来的文卷看去,皇帝刚才梦中一样的表情使她吓了一跳。
行了几步,皇帝才持着书卷问:“谁人之作?”
“应州解元裴子云。”长公主轻声应答,刚才皇帝惘然回顾的表情落得了她的眸中,就知道这词已打动了皇帝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半点喜悦,只是有些心疼,皇帝其实是情种,只是对皇帝这职业来说,似乎太过奢侈。
“裴子云,裴子云,可是应州将进酒的裴子云?”皇帝想了想才想着起来,也是听闻过裴子云的名字。
“是的,正是此人,刚才我遇见这人,指着灯谜要他猜了,一会就猜着出来,随手指着灯火阑珊处,让着作诗,行了三步就成了此词,我也恍如见到贞郎,这人真是才思敏捷。”长公主说着。
“此人既有如此才,又在春闱前赶到京城,想必是来考进士,不会是来求着长公主想走捷径,其实单凭这词,朕就得取中,少不了一个三鼎甲。”皇帝似真似假说着,脸上神色看不清楚,只听着语气,心情似很是不错,又似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