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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沉吟片刻,又说:“不过有传闻是裴子云所杀,据说忠勤伯一心为公,猜忌裴子云,两人就有仇怨。”

石普听着副将的话,先是点首,又是摇首:“传说多是无稽,裴子云虽是道人,可是中过举的人,懂得规矩,而且名声享誉,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样的事?”

“将军,许多道人都懂得妖术,话说心怀利器,杀心自起,说句有罪的话,前面的谢先生,也是以异术获得王上眷顾。”

“其实这也是破坏了规矩。”副将见四下没有别人,低声说着:“将军,论军职我是您副将,论关系我是您的连襟,我知道你素慕裴子云,不过彼一时彼一时,您现在是璐王的游击将军,大有前途。”

“而裴子云杀了谢先生,深受王上所恶,不能为之说话,并且此人是道人,是真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不定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啊,你说的是,人生难测啊!”石普沉思良久,又苦笑了一声:“原本我也是读书人,家中更是诗书传家,可谁能想到家道中落,做了舔血的军中汉子。”

“将军,你现在不也是广大门庭,您已经是正五品,比科举中进士还要快,待璐王登基,总少不得一个爵位,我们不奢求公侯,封个伯世袭,再教家中幼儿读着诗书不是更美?”

副将笑眯眯的劝着,听着这话,石普叹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吟着:

“人生得意须尽,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念罢,叹着:“好诗,这种数百年难得一见之才,也要沦落风尘么?现在各为其主,要是对阵,真是难以想象,说不得一场好杀。”

“璐王是真命天子,就算裴子云也是螳臂当车,不会有好下场。”副将说着,就在这时,只见江面水流喘急,打起水涡,远处一点黑点快速而来,船上就有人喧哗,高喊:“谁,不许靠近!”

这变故,立刻把众人目光吸引过去,船上不少士兵都拔出了武器,见这一叶扁舟,无风无帆,而疾扑如箭,瞬间就靠近了不少,而扁舟上一个人踏舟而来,虽看不清面目,但风吹衣裳,举止飘飘欲仙。

见喊声无效,副将脸色一变,只扫了一眼,顿时大声喊着:“弓弩手,立刻列阵准备。”

舟上的人来的太突然,这种人不是刺客是什么?就算不是刺客,近了大船也是该死。

说话之间,舟快如箭,离着不过二十余丈罢了,而经过片刻慌乱,弓弩手站到船舷一侧,机关声起,弓弦已崩紧了,箭尖寒光闪动。

而亲兵更是穿坚持锐,将主将围的水泄不通,随时准备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