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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玫瑰 应得蕉下鹿 1101 字 2022-10-20

江晗光在发烧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梦见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礼堂舞台上,台下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她的嗓子很久没唱过歌了,就像一台生了锈的旧机器,努力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机能。

江晗光唱歌时的声音跟她说话时不太一样,她小时候长在外婆家,直到8岁有了被确定能分化成alha的妹妹,才被父母接到云净市。

父母厌恶她那绵软的乡音,好像那种来自不那么发达地区的声音是一种耻辱般。

那个懵懂小女孩的一切,被这个先进城市的运行规则迅速瓦解,重新拼接,只在一些不被注意的死角处,遗留只言片语,如同麻雀落在雪地里的小小足迹。

江晗光平时说话的时候永远不急不缓,字正腔圆的可以直接去应聘新闻播报员。

可当她开始唱歌时,那悠长柔软的家乡腔调,就会不由自主的渗在字里行间里,不明显,但确是不同的。

她艰难的张开嘴,刚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台下就突然亮起了明亮的灯光,将台下每个人的面目照的分明。

她的父母,她的妹妹,她的……丈夫。

江晗光顿在了原地,像一尊无比夺目却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的母亲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演戏?你怎么能跟冯总离婚?”

她的父亲冷冷的斜视着她,“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她的妹妹睁着懵懂的眼睛,“姐姐,你能演那个片子是不是因为跟导演睡了啊?他们说oga演员可容易被潜规则了。”

最后是冯楠,男人冷冷的笑着,“你在拒绝什么呢?非要等我扔掉你的阻断剂,然后看你像狗一样求我吗?”

冯楠的眼神太过写实,几乎跟离婚前那次威胁一模一样,江晗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白,她恍惚了片刻,闻到了那股昏倒前闻到的木香味,想起自己在昏迷前那一秒撞到了一个人,眼珠转动,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