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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损失了一千骑兵,晚上,他又月数百步卒在对方的袭击中命丧当场。

惶恐的河间郡兵这一天只走了不到十里地,因为在他们的四周,又出现了一批游骑,这些游骑人数并不多,最少的只有三五个人一伙,多的也不过十余人,但看到对方展现出来的马术水平,河间郡兵们都是心惊胆颤。

对方好像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但这样阴魂不散的吊着他们,却也着实让人心中不安。陈瑛在忍受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手头里最后的一百骑兵派了出去,这里面,有着他的数十名亲兵。

这些游骑看到河间骑兵蜂涌而来,立时打马掉头逃走,紧追不放的河间郡兵们在这个时候似乎脑子短路了,又或者他们因为连接两场败仗而蕴积了太多的愤怒和不甘,他们居然追了上去。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陈瑛本来指望着手头这最后的骑兵们能稍稍拿回一些战果,以使跌到谷底的士气能稍有振作,但在一个时辰之后,他没有等回他的骑兵,却发现那些阴魂不散的游骑又出现在他的周围,这一次,人似乎更少了一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远远地盯着这些垂头丧气的河间兵。

这个结果让陈瑛几乎先崩溃了,这一批不是昨晚袭击大营的那一批人,他们的服饰和使用的兵器绝然不同,昨晚出现的敌人,有着统一的服饰和武器,而这一批人,兵器却是五花八门,从匈奴人惯用的弯刀,到那些青衣兵们使用的马刀,再到长枪,流星锤,铁锏,几乎就没有重样的。

结振精神,陈英下令就地宿营,这一次,他不敢稍有大意,营盘之外开始设置了防备骑兵的拒马鹿角,挖掘壕沟,设置障碍,安排值巡,陈瑛将他所有能想到的,全都在这里摆了出来。

夜晚降临,那些该死的敌人还是出现了。不再是白天的那些家伙,这一次,又换了昨晚上的那一批。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掩饰形藏,如雷的马蹄声,震天的呐喊声,呼啸的火箭声,一夜就几乎没有停止过。

这些骑兵闹腾了一夜,大营之内的河间郡兵们也都是瞪大眼睛,防备了一夜,然后除了射箭之外,敌人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当启明星挂到天边的时候,终于偃旗息鼓,敌人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顶着两个黑眼圈,河间兵们吃过早饭,收拾营帐,准备再次踏上回家的路途,不过,在他们队伍的周围,又出现了那些散骑游勇,就如同天上的秃鹫一般,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瞧准的猎物。

连续两天两夜,河间郡兵的承受能力终于到了极限,队伍之中开始出现了逃兵。陈瑛对于部队的控制力,降到了最低,几乎已经无法节制麾下怨愤的士卒。

一天之间,竟然有多达百名逃卒。而对于这些逃卒,陈瑛已经没有能力去追赶抓获并治罪了。连着几天几夜没有合眼,陈瑛全身都觉得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力气,看着拖得老长的队伍,他已是心如死灰,对手打得主意,此时他已经很清楚了,但却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的他,反而盼望着最后的时刻快些到来,那个时刻,也许是一种解脱。

远远地看着已经几乎崩盘的河间郡兵,白羽程摇摇头,“高远高估这些家伙了,根本不用这么费劲,现在发起进攻,轻而易举地便可以将他们全歼。”

贺兰雄深有同感,“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高远了,等他赶来,我们便发起总攻,对方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好歹也还有千余人,蚁多咬死象,等我们集合全部的力量,再做最后一击吧,高远说得对,现在我们每损失一个战士,都是会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