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奔之中,他浑身没有察觉到前面大道之上积雪之下的异样。
一条绊马索倏然弹起,急奔中的战马被猛地绊倒在地,从马上直摔出去的赵尚,落在雪地之上,一连十数个翻滚,刚刚才弹身而起,身旁已是窜出数人,不等赵尚反应过来,两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赵尚将军,我们等你一夜了,你终于赶来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出来,看着赵尚,哈哈大笑。
“你是什么人?”赵尚努力地想要辩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但很可惜,在脑海之中,怎么也搜不出此人的映象。
“不必白费力气了,你不认得我。”来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伸手在赵尚怀中一阵掏摸,摸出了一个金属圆铜,毫不客气地撕了筒子上的封条,从内里抽出了赵牧的密信,径自展开,看了起来,直看得赵尚怒火万丈。
“果然不出蒋议政所料。”来人呵呵笑着:“这可真是一篇绝大文章啊!带上此人,我们走!”
三天之后,马鬃岭,赵军覃春华部与胡亮部联军大营,两人现在合兵一处,拢共也只有六七千人,士气低落,营中物资亦是开始匮乏起来,两人面临着来自监利,鹤峰,南漳三地代郡郡兵的威胁,却又不得军令,不敢擅自退兵,整日在马鬃岭战战兢兢,度日如年。赵牧的抵达,使得两人都如释重负,天塌了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有了赵牧,两人便不用再作决策,只须听命行事,以后如有差池,终也有个推诿的余地。
“见过太尉!”两人拜伏在地,脸上显露得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从现在起,你们的兵马有我接管,你二人可有意见?”赵牧盯着两人,沉声问道。
“太尉是大赵的太尉,我们都是您的兵,太尉之命,我们安敢不从?”覃春华敢紧道。
赵牧点点头,历经宦海沉浮的他,当然能理解此时面前两名将领的心思,但此时他也没有心情与他们二人计较,径直入了大帐,做到了主位之上。
“西陵城下主力,还有多少粮草?可以支撑多少时候?”赵牧单刀直入。
“最多还有三日之粮。”胡亮是负责运输粮草的,“这一次战事突起,一切都很仓促得很,粮草后勤,都没有储备妥当,先前以为这会是一场在短时间内就能结束的冲突,但没有想到会面临如此的窘境,粮草征集,一只就很是为难,前线也只是勉强供应得上,现在,更是入不敷出,而西陵城下的主力,现在只怕已经面临着断粮的窘境了。”
赵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万人马,一旦断粮,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尉,您是不是要带着我们重新打通粮道?”覃春华问道。
赵牧看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神仙吗?现在你们两人联军,也不过六千七人,而这一路之上,鹤峰,监利,南漳,无一不是坚城,除却代郡郡兵之外,还有征东军的骑兵,我们能长翅膀飞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