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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一坡看来,营将已经很了不得了。他的好友,罗田县令现在手里也只有百多个衙役的县兵而已。

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梅一坡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极好。不过那小子似乎对自己依然怨气未消,当年两年,连一封信也没有给家里写过,连当了营将这样的大事也没有说一声。

前几天从大方县传来了龚得志被抓的消息,又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龚得志是河间郡商人们在四海商贸里的代表,也是河间最大的股东之一,自己与他来往不少,当听说此人竟然与秦国人勾结图谋不轨的时候,梅一坡可是又惊又怕,接下来征东军监察院在整个河间郡内闪雪霹雳一般的清洗,更是吓得梅一坡不敢出门。

罗田县也来了监察院的官员,从县令哪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自己不是什么秦人的卧底,但架不住与龚得志关系非浅啊,但这些官员来到罗田之后,见到自己,居然只是随意地问了几句,丝毫没有为难自己,那带头的叫王小二的家伙,居然还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祝贺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

想到这里,梅一坡不由拈须微笑,当年最不省心的小儿子,看来要成为梅家的顶梁柱了啊!

“爹,您瞧瞧,那边的喜字,贴得还正吧?还有那些彩绸,这样挂行不行?”大儿子梅朴满头大汗以跑了过来。

“行,都行!”梅一坡被打断了思路,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老二回来没有?”

“二弟去采办物资,量那么大,恐怕晚间才能赶回来吧!”梅朴恭敬地道,与梅华不同,他与二弟梅素两个人,对这个老爹可是惧怕得很。

“行了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那吴家小门小户的,懂得什么!”梅一坡没好气地道。梅华那小子,仍然是不省心啊,回到家,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不,根本就没有坐,那小子的屁股都被打烂了,听说是犯了军纪,看着血糊糊的屁股,梅一坡可是心疼坏了,同时也担心着儿子犯了军纪,不知会不会对前程有影响,现在梅家,可都要靠他撑着呢!

想起梅华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梅一坡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是问候老爹老娘兄长亲人,一开口便丢下一句:“爹,我要娶吴婉君,你帮我去提亲。”

吴家是什么?以前那只是自己家里一个佃户,真正的上无片瓦遮身体,下无寸土立足迹啊,自己怎么也算是河间郡的一号名人,怎么能娶这样一个佃户的女儿当儿媳妇?可是自己的话才刚刚出口,那个浑小子居然提起包袱,转身一瘸一拐就要出门,说是要去给吴家当上门女婿,险些儿便将梅一坡给气得当场栽倒在地。

儿子翅膀硬了,以前就不屌自己这个老爹,可别说现在当了营将,大权在握了,梅家还得靠他撑着呢,要是真让他去当了上门女婿,自己还活不活了,只怕亲朋好友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自己。

没奈何之下,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好在最后打听之下,吴家那小子,与梅华一起去当兵的那个吴涯,现在也是营将了,也算是勉强门当户对了。

无可奈何的梅一坡还是请了罗田的县令亲自上门去做媒人,县令也高兴得很,毕竟现在梅家也好,吴家也好,家里都出了征东军的军官,而且还如此年轻,将来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与他们搭上关系,对自己的前程有莫大好处,当下便乐呵呵的去当了这个媒人。

郎有情,妾有意,县令亲自上门当媒人,吴家老两口能有什么好说的,傻乎乎的只知道笑,只知道点头,倒是那个吴营将,看起来有些意见。

想到这些,梅一坡便是一肚子的不合适宜,儿大不由爹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