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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吧!这种条件之下,根本无法打的,想要攻击青龙桥,便要以密集队形冲锋,看到桥上的床弩了吧,一发床弩,便能要我们多少兄弟的命去啊!”田敬文握了握拳头,“几天,我们应当还是等得起的。”

“但愿老天爷作美啊!”覃山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担心地道。

覃山的担心在当天夜里便变成了现实,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到了第二天早晨,雨竟是越下越大,看着青龙河中的水位不仅没有落下去,竟还有上涨的趋势,两人一筹莫展,除了每日督促士兵砍伐树木,打造木筏之外,竟是无事可做。

而此时,在青龙山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数千征东军士兵忙得热火朝天,青龙山上的树木已是被伐大半,原本郁郁葱葱的青龙山,如今竟似是被剃了一个宝盖头,只余下了山顶那一一片绿色,四面山坡,已是被砍得光秃秃的,只余下了一个个树桩,这些错落杂乱的树桩还被砍成了一个个三棱锥似的锋利树矛,而征东军的防御工事,便在这山坡之上,错落有致地形成,每隔一天,整个防御便成形一份,也更完善一份,随着一个个以木头搭建然后再抹上一层层厚厚的稀泥的堡垒在青龙山上立起来,整个青龙山的防御已经全部完成。

即便是附近的乡民,只怕也再认来得青龙山现在的模样了,他就如同一个浑身长满了疙瘩的怪兽,矗立在天地之前。

这几天,黄湛除了发布一第系列的命令之外,基本上不说什么话,每天都是和普通的士兵一样,砍伐树木,扛着一根根的圆木冒着雨在泥泞的山坡之上艰难地行走,或者挑着一筐筐的稀泥,将他们涂抹到堡垒之上,直到将自己累成一瘫稀泥,才能让自己在疲劳之极之中沉睡过去。

五天时间,老天爷似乎也在为征东军助威,这雨足足下了五天,被阻隔在青龙河对岸的田敬文望河兴叹,直到齐国主攻琅琊的这一路大军的主帅田富程终于率主力抵达青龙河边。

田富程,齐国首相田单的二子,勇武而暴虐,向来以治军严苛著称,但同时,他的部下也是最能打的齐军军队之一,当看到田敬文竟然在青龙河边无所事事地呆了五天之后,暴怒之极的他一抵达,便操起鞭子,亲自抽打了田敬文一顿。

“给你一天时间,拿下不青龙河,我便取了你的头颅!”当着麾下数十名将领的面,田富程狂怒地挥舞着鞭子。

顶着累累伤痕,田敬文含羞带怒地组织麾下兵马,开始向青龙桥展开了进攻。

河水依然暴虐,特意加固的大木筏一下水,便被冲得东倒西歪,虽然不像先前那样被一碰就散,但在河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看着一个个木筏在河中歪歪扭扭地一种向下,田敬文只能将重点放在了进攻青龙桥上。

在河的对岸的美美的休息了五天的谢宗杰和他的五百士卒,不但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更是利用这五天的时间,将自己的阵地又多加固了几次,因为河水的暴涨,他将另外两台床弩也移到了桥的中央,形成了一个梯次的射击,以保证能给敌人以最重的伤害,他已经得到了黄湛的命令,坚守到青龙河水位回落,敌人可以渡河攻击的时候,便立刻撤往青龙山。

第822章 日出东方(47)

齐军士兵手持着巨大的盾牌,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两米多宽的桥面,三面大盾便已经将整个桥面遮得严严实实,但前进中的齐军士兵心中都很清楚,别说是他们这种包着铁皮大盾,便是举着一面铁盾,当床弩射过来时,那巨大的力量亦足以撕裂挡在它面前的任何物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他们,其实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一共十数层大盾缓缓向前推进,在他们的后方,是一个个扛着沙袋的士兵,田敬文也好,覃山也好,必竟都是大将,在田富程毫不讲道理的逼迫之下,他们亦是急中生智,你在桥上筑垒,难道我就不能么?床弩再厉害,能射穿大盾,射穿人体,难道还能射穿一层层垒起来的沙袋?

“射!”谢宗杰闲了五天,看到对面的齐军又升起了一面级别更高的将旗,知道他的消闲日子结束了,结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苦战,他要面对的,不仅在数量上是他数十倍,而且是那种对于攻防战急有经验的大将,像新会,如果是东胡人来打,或者根本无法可施,望城兴叹,但在齐人面前,只不过坚持了不到十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