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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有素的黑衣卫,对上匆匆集结起来的这些青壮,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片刻之后,除了黑衣的监察卫,岸边已经是再无一个站着的青壮,无论他们是抵抗还是尖叫着跪地投降,黑衣卫们都是毫不客气地一刀斩落,顷刻之间,整个水塘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哗的一盆凉水泼到了王跋的脸上,他悠悠醒转,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一阵阵地抽动,抬眼看时,身边叶宏诸人被捆得粽子一般地跪倒在水榭之中,而岸边,一群群的黑衣卫正在收拾着杀场,将尸体一一抬离。

抬头,看见叶菁儿如同冰霜一般的眼睛。

“王跋,家父在世之时,对你不薄,你如何丧心病狂,勾结齐人,意图绑架我献城投降?”叶菁儿一定一顿地道。

听到叶菁儿提起叶天南,王跋脸上闪过一丝愧色,但马上,这丝愧色便被疯狂所取代,“是,叶相对我们是不错,但那又怎样,他死了,我们这些人,因为他的缘故,受了多少罪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产被檀锋他们勒索走了大半,这几年来,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在我们最遭罪的时候,齐国田相伸出了援手,我们为什么不去投靠,好,你是嫁了一个好男人,高远打回来了,我们本来也想从此与齐人一刀两断,但高远给了我们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我们没有得到一丝丝补偿,被那个小人得志的范登科拒之门外,范登科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匠户头子而已,如今也可以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好,你们不愿意再接纳我们,有人愿意,田相答应我们功成之后,便让我来当琅琊郡守,为什么不能搏一搏,成王败寇而已,只可惜老夫错算一着,中了曹天赐这个屠夫的诡计,如今要杀在砍,悉听尊便。”

“你真是疯魔了!”叶菁儿看着疯狂的王跋,摇头叹息道:“你只知道范登科是一个匠户头子,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他随着征东府立下多少功劳,流了多少血汗?没有付出,那来收获,我们打回来了,你们想当官,高远不是没有给你们道路,但你们对征东府的策略知道多少?你们当真能征东府所的政策对无条件支持么,错,你们想当官,不过是想重新拿回你们失去的利益而已,你只知道在燕廷当道之时,你们失去了很多,但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即便失去了那些,你们的日子比起一般的琅琊人来,还要好上百倍千倍。”

“要杀便杀,何来多言?”王跋大呼道:“你们也撑不了多久了,高远还在东胡,田相大军不日即将杀到,琅琊,辽西,河间,积石,都会在田相的大军之下尽成墼粉,你们也别想活命,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曹天赐冷哼一声,“老匹夫,只怕你是看不到这一天了,田单想来与我们征东军较量,那是打错了算盘,这一次我们便叫他明白什么叫做老虎屁股摸不得?他来得正好,省了我们以后好多功夫。”

转过身来,看着叶菁儿,“夫人,这些人都罪大恶极,根本不思悔改,没有必要耽搁时间了。”

叶菁儿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去处置吧!”

曹天赐躬身应道:“是!”

转过身来,大声下令道:“将这些卖主求荣的混帐统统推出去斩了,立即派人奔赴他们家中,逮捕他们的家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监察卫们一涌而上,将被捆起来的一群人拖起来便走,王跋认命地闭上眼睛,死狗一样的被拖走,一旁的叶宏却是大哭起来,疯狂地挣扎着,叫喊着。

“小姐,小姐,看在我也姓叶的份上,让我去城墙之上战死吧,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叶菁儿长叹一声,“天赐,把他带过来。”

曹天赐挥挥手,两个监察卫将叶宏按着跪倒在叶菁儿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痛苦流涕的中年男人,叶菁儿叹道:“我记得你,当初我初回琅琊之时,你曾来家中作过客,你为什么要姓叶?真是辱没了叶这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