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牛辅臣点头道:“饶安丢后,下臣派了不少探子去打探这股海匪的虚实,他们与往日大不相同,不再是抢一把就走,而是在饶安扎下根来,竟是想要占地为王的架式,招兵买马屯田,一副想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不过后来其它方面的事情越来越多,便逐渐将这事给丢到了一边,直到这一次红巾军突然大举进攻,我才重新注意到他们,不想他们在半年的时间,竟已经发展到了如此规模。”
田远程沉吟片刻,“这股海匪能击败朱巍陈涛,虽然说与这两人的轻敌大意不无关系,但也能说明这股海匪非同寻常啊,他们敌友难分,取了饶安,转头却又拿下高唐,心思实在有些难测。”
“公子,红巾军拿下高唐,于我们有利无害啊,如果不是这样,这一次汪沛进攻平陆,那里会虎头蛇尾,就此草草收兵呢?”牛辅臣道。
“话是这样说,但你能担保这股海匪那一天突然抽起疯来,转头又来打平陆么?”田远程反问道。
牛辅臣顿时语塞,这些海匪,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继续去打探这股红巾军的底细,等到摸清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之后,我们再来商议对策,不管怎么说,他们拿下高唐,的确对我们有利,趁着这个难得的时机,我们要迅速整顿兵备,招募新兵,再给成思危迎头一击,只要再击败了成思危,这天下大势就将逆转了。”田远程握了握拳头,道。
高唐的易主,让临淄田大欢喜若狂,却让即墨田二愤怒之极,先前最不好的预想,变成了现实,丢了高唐,汪沛进攻平陆的战事不得不半途而废,汪沛撤军回到高唐,虽然守住了大半个高唐,但郡城的丢失,却是如哽在喉,不解决这个问题,汪沛根本不可能心无旁骛的攻打平陆。
“废物,混帐!”田富程的咆哮之声响彻整个大殿,只可惜他的怒火再大,却也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丢掉高唐的罪魁祸首朱巍与陈涛两人全军覆灭,本人到现在也下落不明,想要治他们的罪,却也无从治起。
“二公子!”汪沛上前两步,低声道:“眼下气也无用,倒是需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长时间拖下去,对我军是极为不利的,大公子手中握着王上,大义名份在手,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绝对会多生事端,楚国谋夺莒都,汉军屯兵昆州,态度暧昧,一旦我军在军事之上露出疲态,不担保他们不趁火打劫啊!”
“汪沛,你亲自去,给我灭了红巾这股匪贼,我要将这些匪徒一个个碎尸万段。”田富程暴跳如雷。
汪沛苦笑:“二公子,我军前哨与红巾贼已经有过多次交手,但对手的战斗力让人吃惊,数次小规模的试探,我军竟然无法占得上风,而且据我的哨探回报,红巾贼已经武装起了多达数万的流民,如果仅仅是他们也就罢了,臣还是有信心将其击败,但问题是,田敬文尚在一边虎视眈眈啊,此人守平陆,麾下有劲卒三万,其中一万人,便是大公子从汉国花银子赎回来的我军精锐啊。这些人因为痛恨当日我们见死不救,听任他们被汉军围困,俘虏,所以对我军作战极其勇悍,万一我大举对红巾贼用兵,田敬文从旁打来,我军两面受敌,必无胜算啊。”
田富程一直在军旅之中长大,对战场之事如何能不理解,先前气急攻心,口不择言,此时被汪沛一说,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是我不去救吗?我能去救吗?摆明了汉军设下了圈套,想将我齐国精锐一网打尽,我如果去了,只不过是给那些汉军将领多添一些战功罢了。”他不无颓丧地道。“还有田敬文,当初我就应当一刀将他杀了。”
“二公子,此时说这些已是无益了。”汪沛叹道:“首要之计,必须要解决红巾贼的问题啊!”
“你的兵马无法动弹,成思危那边亦无法抽兵,我手上的人马,除了镇守即墨,还要防着汉军图谋不轨,从哪里变出兵马来?”他无奈地道。
“二公子,难道您没有想过招安这股匪贼么?”汪沛试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