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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但我们大汉与他们不同,我们不但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呼延兄弟,在我们大汉,没有贵族与平民一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在大汉,除了王室是不可侵犯的,其余的人,都只是大汉的子民。”贺兰雄一字一顿地道。

呼延灼脸上变色,“贺兰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雄一口将杯子中的奶茶喝尽,将杯子放在了地上,没有看呼延灼,而是自顾自地道:“当初我匈奴人大败于秦人之手,王庭被灭,无数的匈奴人倒伏在草原之上,处处可见死殍,数十万匈奴人茫然不知去处,这个时候,是汉王收留了我们,他给了匈奴人安身立命的地方,接纳那些精壮男人几乎死光了的匈奴部族,给他们起了房子,发了粮食,匈奴人这才得以苟颜残喘,找到了一条活路。但是呼延兄弟你也知道,在边区,我们匈奴人与当时的不管是燕人也好,还是赵人也罢,也是仇痕累累啊,当匈奴人当初归附汉朝的时候,双方也发生了不止一次的冲突,你知道王上是怎么处理得吗?”

呼延灼的呼吸沉重起来,却没有搭话。

“当年这样的冲突案子一共有数十桩,汉王亲自下令处决了上百人,这其中匈奴人二十七人,当时的征东军所属七十余人,里头不乏跟着汉王东征西战的老兵。因为这个老兵在归附的匈奴人中,偶然发现了他的仇人,数年之间,一次掠边之时,这个匈奴人杀了他的全家,只余他一人逃脱,这个匈奴人这时候已经残废了,这个老兵一刀将他捅死在地上。”

“这个老兵是王上的卫队士兵,立下过赫赫功劳,但是王上仍然下令将他处决了,处斩他的那一天,无数人跪地为他求情,不但是军中士兵,也有那些归附的匈奴人,但王上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情,没有弹性。”

“你想告诉我什么?”呼延灼声音有些颤抖。

“至此以后,双方之间虽然还是有仇恨,偶尔斗殴还是不绝,但再也没有出过一次人命,十余年来,在朝廷的不懈努力之下,匈奴人与汉人已经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双方互相认同,亲如兄弟。这一次,是大汉立国以来的,汉人匈奴人之间最大的一次冲突。”

“我来,不是来救呼延平的,而来带走他的。”贺兰雄直视着呼延灼。“呼延平违反了大汉律法,他必须受到惩罚。”

“按照你们大汉律法,他会死吗?”呼延灼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贺兰雄叹了一口气:“呼延平第一次犯事,是抢掠凌辱妇人的罪名,虽然那妇人最后死了,但按照大汉律法,也不见得就会判他死刑,必竟你们刚刚归附,不熟悉我大汉律例,还是有从轻一说的,再加上我的影响力,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命,但呼延平胆大妄为,竟然去杀了苦主一家,其中还有一个四岁的娃娃,呼延兄弟,就算是在以前,你觉得这样的罪名,还有活路吗?”

“平儿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贺兰雄肯定地道。

呼延灼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如果我不肯交呢?贺兰兄弟,我呼延一族还有上千战士,还有数千族人,我们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你,你逼得我急了,可不要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贺兰雄抬头看着须发皆张的呼延灼:“呼延一部从当时的数万族人,数千战士,到得今天这一地步,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的场所,有了好的奔头,呼延族长当真要再一次将他们带入死地吗?冲突若起,你们还有地方可去吗?你要为了你的儿子,将这数千呼延族人都送入地狱吗?”

“就凭这外头区区一些乌合之众?”呼延灼傲然道:“我一个冲锋,就可以打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