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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没说出口,毕竟有前车之鉴在,他怕白景潭这个书呆子会平淡地回答他“好啊”。

书呆子缓缓开口了。

“我并不介意你坐到我床上来。”

牧南屿控制得很好的懒散神情有一丝的皲裂。

“你是没有力气下床──”

回答他的是两声闷闷的咳嗽,对方宽阔的肩膀缩在阴影里,t恤下的身子其实很显瘦,瞧着竟然有几分可怜。

牧南屿咬牙切齿的嗓音软了下来。

“感个冒给你金贵的,我记得你以前也没那么娇弱啊……”

牧南屿利索地两步跨着铁梯子到了上铺。

入鼻是一阵清冽的洗衣粉残留的气味,像是薄荷香。

牧南屿抬手扬了扬手里的创口贴,懒洋洋地:“你凑过来点,嚯,血还流了不少。”

白景潭的唇是锋锐的削薄,唇色很浅,偏偏现在鲜血几乎顺着唇瓣的纹路晕染了一片,就透出鲜艳的殷红。

衬着白景潭冷白的皮肤,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

即便是这样坐着的时候,白景潭还是要比牧南屿高了小半个头。

牧南屿不爽地轻轻扯了一下他的领子。

“头低点,仰这么高学公鸡打鸣呢?”

白景潭淡淡盯了他一眼,依言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