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白景潭正在铺那床冷冰冰的被子,骨节分明的手白森森的,动作慢吞吞的,瞧着有点叫人于心不忍。
“你跟我盖一床被子吧,反正这被子够大够厚实,只要你不嫌我睡相差——”
“我不嫌弃。”
答应得很利索。
牧南屿拍了拍身边的床,掀起被子的一角。
“那来吧!”
两人紧挨着躺下。
窗外仍旧是暴雨狂风,甚至雨势更大,风力更劲,但这一处被灯光笼罩着的房间,这一床被体温浸染的被褥,处处都透着温暖明媚,将所有的黑暗寒冷挡在了外面。
似乎无坚不摧。
牧南屿翻了个身,面朝着白景潭。
“你说吧,我听着。”
他看见白景潭颈侧的一点红痣好像颜色更艳了一些。
对方的嗓音依然很沉,但似乎多了几分难言的哑。
“……后来我在医院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我奶奶在病床边陪着我。”
“她跟我说,我父母是因为建筑材料不合格,导致的桥梁断裂坠江身亡的。但是这项工程的承包商已经跑了,警察还在追捕。”
“再然后,就是我父母的遗体送去火化,办了葬礼……我奶奶生怕我住在原来的家触景生情,就把房子卖了,重新在老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