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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票口边上,一个老爷爷手里抓了一把氢气球,喜羊羊、熊出没、凹凸曼,什么动漫头像都有。

白景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挑眉:“想要?”

“想啊,咱们来游乐场,不是回忆童年的嘛!你忘了小时候我舅舅带咱俩去拔牙,我俩疼哭了就给我们买那个气球哄我们?”

那时候大概是刚上小学不久,换牙期真的折磨人,有时候在学校食堂吃个午饭,咬到个排骨,他的牙咔叽一下就松了。

手指按上去,上下左右都能摇,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牧南屿换牙晚,第一次去拔牙疼得他对拔牙有了心理阴影,看见饭盘里的血沫子,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饭也不想吃了,最爱的红烧排骨也没心情啃了,垂头丧气地倒了饭菜,回教室坐下。

脑海里一会儿是拿着钳子狞笑的牙医,一会儿是拿着鸡毛掸子要抓他去医院的舅舅。

小白景潭路过他们教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靠窗坐着的小孩儿粲然的黑眸都黯淡下来,肩膀缩着,筛糠似的抖。

“小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小牧南屿抬起头,看见窗外的脸,觉得不能在死对头面前丢脸,故作镇定。

“没有,我好着呢!”

一边说,一边小手一撑下颌,想摆个酷酷的ose,没留神碰到了松动的那颗牙,疼得他“嗷”的一声叫唤了出来。

当天放学,他就被小白景潭拎着到了他舅舅面前。

“牧叔叔,小屿一颗牙松了,中午吃饭还留了点血,可能得去拔一下。”

拽拽的小奶音偏偏语调老成得不得了。